“敏妍给外祖父外祖母拜年,祝外祖祖母,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于国公身材清瘦,满头银丝,下巴留了撮花白的胡子,一脸肃穆的端坐在那里。
老夫人于李氏同样头发花白,只是脸颊圆润,笑眯眯的一副慈眉善目样,让人想亲近。
老夫人笑着递过装有压岁钱的红封道:“来了就好,前些日子听说你在峦山遇险,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擦破了点皮,外祖母不用担心。”
她受伤的时候,于府虽派人送了东西,可满府没有一个正经主子去看的,敏妍便觉得,于府对她,也不过是面子情。
若不是上头还有德太后,怕是这点面子情都不屑了吧!
又给几位舅妈拜了年,得了几个红封。
见敏妍淡淡的,老夫人便觉出敏妍定是心里有了怨怼。
叹口气道:“敏妍,不是外祖不心疼你,而是我们……”
“咳咳”老国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连咳两声,打断了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抿了抿嘴,暼了于国公一眼。
遣散了几个儿媳,回头对敏妍道:“表姐妹们都在后花园玩,敏妍去找她们吧!”
随即又吩咐身边的大丫头带路。
“是。”
丫头打了帘子敏妍出去,刚到门口就听于老夫人不满的声音传来:“死老头子咳什么咳,敏妍都这么大了,我念叨两句怎么了?”
“她那心里藏不住事的性子,你这边念两句,那边就闹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呸,你倒是能藏能掖,我看你藏着掖着能憋到什么时候……”
渐行渐远,两人再说什么,她便听不到了。
后花园里,太湖石假山旁种了几株腊梅,几点红正挂在枝头。
三个妙龄女子正围着那几株红梅赏玩作诗。
于国公有三子一女,老大于承继有两子,二十岁的于长兴,十八岁的于长铭。
老二于承伺,一女一子,分别是十七岁的于静宁,十六岁的于长贤。
老三便是嫡长女,敏妍的母亲,于禾碗。
老四于承泊,有一女,十三岁的于静怡。
于静宁与敏妍同年,却比她大了月份,所以敏妍要唤声表姐。
此时树下的正是这姐妹三人。
“表姐表妹好兴致,这么冷的天,跑这看几朵不起眼的梅花。”
年纪最小的于静怡刚要开口,就被于静宁制止了。
“姐妹闲来无事,随便坐坐吧!”
“也好,一路走来,可冻死我了。”
于静心不由向她看过去,棉衣大氅都穿成了球还冷?
进了暖阁,一股热气扑来,不起眼的角落,摆了好几个炭盆。
桌子上也摆了笔墨,看来她没来的时候,这三人正在写诗做画。
于国公府一惯的作风,女子能做的,就这么点事了。
只是,想到刚刚从外祖母屋里出来时,听到的几句话,又觉得,于府好像也不是那么刻板,否则外祖母怎么敢那样跟外祖父说话。
敏妍走神的一会儿功夫,于静宁已经命丫头把东西收拾了,又上了一壶热茶,并几样点心。
身体暖和了,绿萝便将敏妍的大氅脱下来,敏妍走到软垫坐好。
几人便都低头喝茶,敏妍捏了快马蹄糕咬了口。
都只顾吃喝,谁都不开口,不是人家不愿开口,而且都被敏妍给怼怕了,她们感兴趣的敏妍不感兴趣,还要嘲讽她们一通。
敏妍感兴趣的,她们不懂,便又会被嘲讽一通,久而久之,便都只能干坐着了。
只是就这么干坐着也不是办法,敏妍有心想与国公府的几位姑娘搞好关系,便提议道:“要不,我们来玩马吊吧!”
于家三姐妹面面相觑,于静心道:“母亲不让玩。”
于静怡道:“是啊,她们都说那是不务正业的人才玩的,姑娘家,要多做针线孝敬长辈才是正道。”
敏妍抿嘴笑道:“那都是骗你们的,我可见了好多夫人小姐,马吊玩的很厉害的,左右我们干坐着也无事,玩一会儿也不碍事。”
说着,便让山茶把东西拿来。
哗啦啦一桌子玉石刻成的小方块,上面还雕了各种图案。
于静怡道:“这个倒是精巧,怎么玩的?”
敏妍道:“我先教你们玩几把,等你们会了,咱可就要玩银子了。”
于静怡有些犹豫了:“还要玩钱啊,那我输了怎么办?”
敏妍无所谓道:“放心,输了也不要紧,就几两银子的事。”
一听才几两银子,于静怡顿时又不怕了,过年她压岁钱就快一千两了,几两银子,真不是事。
于静宁却皱起了眉头,觉得敏妍主动教她们的,肯定没那么简单。
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还想着,若输的太多,大不了不玩了。
可她不知道,这东西就是赌博,是会上瘾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为它倾家荡产了。
敏妍教了她们几次,把规矩都告诉她们了,最后道:“看,不难吧,一学就会了。”
于静怡兴奋的小脸都红了,“是挺又趣的,还没开始,我都能迎了,若这把算钱,那我该赢多少?”
敏妍道:“我们三一人给你二两。”
一听这,于静怡脸上满是可惜,又带着跃跃欲试,才刚玩她都赢钱了,真玩钱,她肯定也不会输。
敏妍道:“好了,这下该来正式的了,咱也不来那复杂的,跟你们也说不明白,只一把二两,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