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她可是一直都很抗拒这门婚事的。”
浦静宜道:“你不懂,话本子上多是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故事,沈将军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我就不信她会不动心。”
说到这,敏秀突然说不出话了,她自己不就是这样,才会对沈程动心,以致不能自拔的吗?
想到这里,敏秀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眼中闪过狠色。
浦静宜丝毫不觉,还自顾道:“我听说镇国将军府都开始采买东西了,就是为明年的婚事准备的……”
浦静宜再说什么,敏秀是一个字都没听下去,脑子里不断响起,采买,明年的婚事……
“敏秀,敏秀……”
祁敏秀回过神来,就见浦静宜的手,在她眼前摇晃。
祁敏秀忙收敛的神色,“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才是,我跟你说话,你想什么呢,叫你好多声都没反应。”
“我……可能是昨晚睡的有些晚了,所以脑子有些晕。”
“哦,那你早点回去歇着吧,下次有机会再出来玩。”
浦静宜有些失望的道。
敏秀笑笑,“那下次我请表姐去玩。”
“嗯,说好了。”
把浦静宜送回公主府,敏秀立刻就回了王府。
一路上脸色都是阴郁,直到进了王府,祁敏秀控制不住的就往敏妍的厅兰院去,行到半路,又突然停下。
深呼了好几口气,猛然转身往百福院而去。
……
晚上,镇国将军府,沈程洗漱过后,正要上床休息,突然想起来韩凝霜抱来的那些东西。
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打开抽屉,看着里面瓶瓶罐罐,沈程不由伸出手去。
等拿到东西他才像察觉自己做了什么,嫌弃的把那艳丽盒子扔回抽屉,“嘭”一声猛的关上,然后快步往床边走去。
可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黝黑粗糙的双手,他又走了回去,打开抽屉,拿出刚刚被他扔掉的盒子。
打开盖子,淡雅香味扑鼻而来,沈程皱眉抠了一坨抹在自己手上,然后随便搓了两下,似是怕被人发现,忙又把盖子盖好,扔回抽屉。
这才像完成什么大事般,安心回去睡觉。
腊月二十六皇帝将封笔停朝,在这之前,刘昌义的案子终于结了。
刘昌义心术不正,欲加害公主郡主,公主郡主福大命大,有惊无险的逃过了。
又有二皇子和忠勤伯用祖上的功业求情,刘昌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便两人跪求,还是判了流放十年。
只要不是死,就有希望,忠勤伯府的人这才算松了口气。
还有几日就过年了,王府里当家之人是刘书惠,敏妍却也不得清闲,那么多铺子庄子,虽说有卢掌柜替她看着,可年底盘账她还是要去的。
祁峙便是许多应酬,往年去的少,今年却是有目的的去了几家。
敏妍这些日子都是戌时末了才回来,昨日晚了些,到了亥时末才回来,洗漱上床都子时了,早上便起晚了,穿好衣服,打着哈气问芍药。
“还有多少要看啊!”
芍药对管理账目比较在行,所以这几天,敏妍都带着她,加上卢掌柜那里的五个盘账好手,硬是六七天了,还没对完。
芍药给她整理衣服,边道:“不多了,再有两天,就能对完了吧!”
“完了本郡主放你休息两天,看你眼下青影都出来了。”
芍药笑了笑,“只要完成郡主交待的任务,奴婢就不累。”
敏妍坐在镜子前,香草给她梳妆,敏妍道:“随便弄个简单发鬓就行了。”
“那积云鬓吧!”
“行。”
绿萝把兑好的热水放在架子上,山茶则在厨房忙活,这么冷的天,敏妍有又日日熬夜,她便想着炖点滋补养颜的汤水来。
这里还在忙着,曹氏院里的一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就慌张跑过来,却被敏妍外面的粗使丫头拦住了,“我们郡主还没起身,有事儿晚点再说。”
小丫头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姐姐,求你帮帮忙,奴婢真有急事。”
丫头也是不敢轻易做主,她们又不是郡主屋里的四个大丫头,能得郡主好颜相待,说不得就是一顿板子。
见两人不应,小丫头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大声呼喊,“郡主,救命……”
两粗使丫头不防她敢来这招,忙去堵她的嘴。
“呜……呜……”
难得有人跑到她的院子来喊救命。
敏妍便让绿萝出去看了看。
看到小丫头,绿萝觉得眼熟,“你不是曹姨娘院里的吗?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小丫头挣脱了两丫头的钳制,慌里慌张的顾不得行礼,只哀求道:“求姐姐向郡主通报一声,我们家姨娘要被打死了。”
绿萝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
“是秦嬷嬷,一大早就带着人冲进院来,说我们家姨娘伤风败俗,不检点,便要打死她,呜呜……”
小丫头回完话,委屈的哭起来。
绿萝听完,忙回了屋里,把事情告诉敏妍。
敏妍止住香草梳头的动作,起身对绿萝道:“你派人去前院找父王,若父王不在就让下人赶紧出去找。”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这时候祁峙肯定不在府里,否则刘书惠也没这么大胆子。
边吩咐着,自己则往外走去,芍药忙拿了大氅过来给她披上。
外面小丫头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看到敏妍出来,就像是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