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一眯眼,倾身靠着椅背。
“洛林,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是嘛,多谢夸奖。”
“但你要小心了,在这个游戏中,要杀死你的人,不止一个。”
“我知道,公爵和玛尔斯,他们早已经杀心毕露了。”
“不,还有许多藏在暗处的敌人,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法官】轻轻一笑,“你知道特工在行动的时候,如果身陷险境,上级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吗?”
“……”
洛林抿着下唇没有回答。
【法官】自顾自地说下去:“他们会舍弃那位特工。”
“舍弃?”
“没错,与其守着一枚没办法发挥左右又随时有可能暴露行动的棋子,倒不如及时舍弃,来得明智。”
溟河系统·暗室11
“其实我一直好奇,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法官】的声音在审讯室中响起,听起来带着几分回音。
审讯室很狭窄,空气中浮动着细密的尘埃,玛尔斯抬起头看着前方的白炽灯,一瞬间有点儿分神。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手臂上青筋毕露,但还是没能挣脱木椅上的束缚。
“别白费力气了,我们对你的身体用了药,你现在的行动能力只有原来的百分之五十。”
【法官】看着玛尔斯手臂上的青筋,也猜到了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想要做什么。
说实话,这个男人是十分有攻击型的,如果不是游戏规则限定以及当前木椅、麻药的压制,他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单挑制服他。
但游戏规则就是游戏规则。
他现在的身份是【法官】,是一个审判者。
眼前坐着的,无论是多恐怖的罪犯,都是他的阶下囚,都是他审判的对象。
“……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只是想聊聊你的想法,你可以当作和一个朋友聊天一样,放松地和我谈话,别担心,我不会用刑的。”
“我没有朋友。”
“玛尔斯,做人不能太孤僻,有时候,结交几个朋友,能够帮助你走出困境的。”
“我自己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所谓的‘朋友’,不过是拖累而已。”
玛尔斯沙哑的声音,透着决绝。
独来独往,也一贯是他怠
如果不是公爵唤醒了一些他的记忆,他也绝对不会在游戏中“战队”,帮助任何一个人。
“让我们来说说你身上的‘纹身’吧。”【法官】坐在办公桌前,一摊手,摆出了一份想要认真对话的模样。
“……”
“你认为纹身的信息是什么?”
“与你无关。”
“那与公爵和洛林有关吧。”
“你想说什么。”
“我们开门见山地说吧,公爵是你的导师,在你进入【溟河系统】之前,她从一个代号叫【教皇】的人手中接过你,并且将你培训为一个杀手。公爵与洛林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她们之间的有着不小的仇恨,公爵憎恨洛林,因此也让你一次次追杀洛林……这些是你们在游戏中说过的话以及做过的事,你应该还记得吧。”
“你也是【血眼】组织的人。”
玛尔斯在听完【法官】的话之后,斩钉截铁地说。
倒是【法官】愣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公爵从来没有说过【教皇】是个代号,你怎么知道这个名词是代号而不是身份职务?”玛尔斯抬起头,紧盯着眼前的【法官】,“除非……你也是【血眼】组织的人,你认识【教皇】。”
【法官】听着玛尔斯的话,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玛尔斯说得对,他的确是【血眼】组织的人,并且也知道在【血眼】组织中,只有【教皇】和【元老】才能够使用代号。
他只不过是轻轻一嘴带过的话,却被玛尔斯挖出了一个秘密。
他没想到玛尔斯的洞察力居然这么敏锐。
不愧是被【教皇】看中,被公爵训练出来的杀手,就算被记忆清除装置清除了记忆,但有些已经深刻入骨的训练,是不会改变的。
玛尔斯见【法官】迟迟没回答,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没有回答,是因为你反驳不了这句话。你之前曾说过,【溟河系统】是各国政府都认可的‘罪犯惩戒系统’,但为什么这样一个系统会被控制在犯罪组织手中?”
“……”
“我猜,你们一定做了手脚,欺上瞒下,隐瞒着政府,擅用【溟河系统】实施暴行,否则,你们不可能在【溟河系统】中畅所欲言,谈论到【血眼】。”
【法官】淡淡一笑,翘起了腿。
“不愧是奥菲利亚训练出来的杀手,【教皇】他老人家没有看错人。”【法官】轻轻一抬手,“扎克,你的确是个人才。”
“扎克……你认识以前的我?那真的是我的名字?”
玛尔斯盯着【法官】,不知道为什么,他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又在隐隐作痛。
“没错,我认识你,而且,我清楚地知道你做过什么事情,以及你为什么会被送入【溟河系统】。”
“我猜你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告诉我。”
“当然。”
“……”
“以全新的身份参与游戏,不刺激吗?”
“那个带着狮子面具的【猎人】……是谁。”玛尔斯想了想,抬起头看向了【法官】,“为什么在安哥拉监狱,他能够准确地说出‘扎克’与‘伊芙琳’这两个名字?”
【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