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松点儿,祈若,如果太紧张,反而会被别人发现异常的。”亚瑟宽慰她,“不是什么很严肃的事情,你只要像你之前那样把手推车推走就行了。”
“但是……但是……”祈若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手推车,还是感觉到有点儿不安。
毕竟,这辆手推车的白布下,正坐着一个大活人呢,还是一个孕妇,本场游戏的焦点人物。
“这样做会不会不妥?毕竟我只是个防御型n攻击的话……”
“要是怕,就现在从窗户跳下去,别给我们添乱。”恺撒冷言冷语打断了祈若的话。
“恺撒,别这样。”亚瑟皱起眉头看了恺撒一眼,“我曾经跟你说过,要具备同理心的,对吧。”
“那又怎样。”
恺撒不屑地别开眼,持枪径直往前走了。
“你只需要把安妮小姐送到庄园前就行了。”伊卡洛斯走到祈若身边,看了一眼推着推车的祈若,“庄园门前停着许多车,只要上了车,就能把安妮小姐送离这里。”
没错。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刺杀组玩家早晚会调查到安妮的身份的,当安妮的身份曝光的那一刻,那八个玩家一定会杀到希伯来庄园。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早转移阵地。
先将目标人物——安妮,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再静待天亮。
这才是安保组的上上策。
祈若稳了稳心神,悄声问了一句:“安妮小姐,你还好吗?”
“我很好,放心吧,伊卡洛斯先生给我靠了个小靠垫,我很安全。”
安妮的声音从手推车的白布下传来,带着几分闷闷的不真切的感觉,但从安妮的语气中,可以听出这个女孩子已经从哥哥被杀的震惊与不安中缓了过来,她似乎也已经意识到真的有人会杀了自己,因此十分配合安保组四个玩家的工作,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给别人添麻烦。
“那……我们走吧。”
祈若悄声说了一句,推着手推车往走廊另一头而去。
正当她走了几步后,突然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了几声枪声。
“砰砰砰——”
祈若下意识地顿了顿脚步,但下一刻,看见恺撒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另一头,她握着手枪,比了个手势,示意已经清理完毕,可以前进。
祈若握紧了手推车的推手,往前加快了脚步。
亚瑟与伊卡洛斯紧随其后,与手推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随着手推车前进。
而玛尔斯殿后。
他们的策略是将安妮藏在祈若的手推车中,先由恺撒打头阵,解决掉几个试图引发暴乱的攻击型n,并由亚瑟、伊卡洛斯保护手推车中的安妮,最后由玛尔斯负责解决可能从后包围的敌人。
之所以要让安妮藏在手推车里,是因为其他八个玩家很可能并不知道安妮的样貌,因此将安妮藏在手推车里,有利于转移视线,一旦刺杀组的八个玩家杀来,先由祈若假扮安妮,而由安保组其中一个玩家看准时机推走手推车,转移走手推车中真正的安妮,以便游戏能够胜利。
当然,这是一条绝佳的计策。
但前提是,刺杀组并不知道安妮的长相。
而安保组忽略的,也正是这一点。
安保组的四个玩家并不知道,刺杀组并不是通过打听来得知安妮小姐的下落的,而是直接通过警署的人口系统知道了安妮的全部信息。
包括,长相。
因此,这条计策从理论上来说,是行不通的。
而戏剧性的结果,自然而然将呈现在两组人第一次碰头的时候——
“砰砰——”
恺撒两枪打死走廊尽头的攻击型n,她带着保卫组的其他玩家,绕过走廊,来到一脚一脚踹开了走廊尽头的大门。
“啪——”
厚重的木门被瞬间踢开,并撞到了墙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诺大的舞厅,金色的巨型吊灯正挂在舞厅的天花板上,舞厅的左侧搭着一个舞台,而舞台下,则放着许多圆形的桌椅,似乎是用来作为室内表演场所的。
但此刻,舞厅里却不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n开始屠杀穿着仆人服饰的防御型n,他们用身上的手枪、警棍,甚至是舞厅里的椅子攻击防御型n,将这一切施暴行为当作情绪的宣泄口,舞厅内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哀嚎声、惨叫声,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随处可以听见枪声,偶然举起的尖刀明晃晃的反射着吊灯的光,但在下一刻,那把尖刀便被插入了防御型n痛苦的表情以及歇斯底里的惨叫,攻击型n们的笑声更加放肆。
“这是什么地方……”
亚瑟皱起眉头,眼前的景象,让他想起了曾经在警报声响起之后一片混乱的安哥拉监狱。
而同样的,在希伯来庄园,第一声警报响起之后,也陷入了这样可怕的场景中。
伊卡洛斯淡淡一笑:“欢迎来到地狱。”
他的声音低沉,听起来破有几分【法官】的语态。
推着推车的祈若站在大门前,看着眼前的此情此景,她握着手推车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手推车也因此晃动了一下,差点儿撞倒门框,但走在后面的玛尔斯眼疾手快地一个箭步上前,把住了手推车,避免了手推车撞倒坚硬的门框。
“对不起……”
祈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道歉。
她的脸色十分苍白,但并不是真的被吓到了,而是此情此景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她在游戏中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