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拉监狱·东楼一楼
“突突突——”
【猎人】手中的步枪对着走廊中的五个玩家疯狂扫射,游戏玩家们纷纷躲藏着,流弹擦过几个游戏玩家的身体,打在了一边的墙上,混合着混乱一片的声音,在墙上留下了一个个弹孔。
这似乎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猎人】与游戏玩家,一向都是追逐与被追逐的关系。
在他们看来,游戏玩家们只是一个个移动的靶子,【猎人】手中的枪口,就是他们狩猎的工具,他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将枪口对准游戏玩家,准确地打中“靶心”,无论是脑袋或者心脏,都好,猎杀人类,能够最大程度地满足他们爱好杀戮的天性,这也是他们向【科尔公司】支付重金所获得的狩猎游戏的“珍贵名额”。
“突突突——”
突击步枪的声音格外刺耳,一个个【猎人】带着头罩,他们手持武器疯狂地扫射,虽然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但那溅了血的动物头罩看起来更带着诡异的气息。
从前。
都是人类屠杀动物。
没想到有一天。
换成了【动物】屠杀人类。
“突突突——”
伊卡洛斯拉着公爵避开了子弹,翻出了一楼走廊的栏杆。
玛尔斯背着独眼,借着走廊的白柱躲避子弹。
科林慌不择路地避开打在他脚下与身周的子弹,一个趔趄也摔出了走廊,摔进了栏杆外的草丛里。
草丛中的尖刺割伤了他的脸,那是一丛带刺的荆棘类植物,他按着满是尖刺的枝丫手足无措地坐起身,抬眼便看到伊卡洛斯拉着公爵在草丛旁站定,转头看着自己——
“快走!”
还不等伊卡洛斯说完简单的两个字,科林逃跑的本能就让他跌跌撞撞地跳出了草丛,躲在了公爵身后,借着公爵身体的掩护,朝着四方形庭院的南边跑去。
他看过地图,知道从庭院中的小路也能够抵达南楼。
只要到了南楼一楼,就能看到安哥拉监狱的正大门了!
公爵从后腰拔出了手枪:“玛尔斯!”
听到公爵的声音,正背着独眼的玛尔斯侧眼看向庭院,公爵用手枪比了个手势——握着枪的右手横在左手手背上,左手两手指朝下,斜着比了个方向。
玛尔斯乍一看,只觉得这个手势有点儿熟悉,自己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个手势。
借着,他想起了这个手势的含义——【我掩护你】
了解了公爵的意思,他看准了【猎人】们火力攻击的空隙,趁着这空隙往庭院跑去,而公爵也默契地与他擦肩而过,用身体挡在了他身后,双手持枪对着【猎人】们身后的墙壁开了机枪。
“砰砰——”
几发子弹打在了【猎人】身后的墙上,出于人类的本能,【猎人】们下意识地躲避子弹,而这就给了公爵一个可乘之机。
她眼角余光看到玛尔斯背着独眼跟着科林往小路而去,伊卡洛斯站在他们身后,朝她招了招手。
该走了。
公爵转身朝庭院跑去。
正在这时,伊卡洛斯却看见公爵身后的白鹰【猎人】阴沉着脸色对着公爵举起了枪。
“危险!”
伊卡洛斯拉过了公爵的手,一个转身,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互换了位置,他挡在了她身后,白鹰【猎人】枪口射出的子弹恰好打中了伊卡洛斯的背部,他一个趔趄,搂着公爵站定了身子。
“伊卡洛斯?!”
公爵惊讶地看着为自己挡了一枪的伊卡洛斯,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愣怔地看着他有点儿苍白的脸色,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多加思考他便已经挡在了她与白鹰【猎人】之间。
子弹像是打中了他左胸心脏附近的脉管,伊卡洛斯微微低下头,心脏的每一次收缩射血都让他感到巨大的疼痛。胸腔的纵膈传来撕裂样的疼痛,他的纵膈被子弹射穿了,动脉涌入了气管与食道,他咳出了几口血。
“……快走……咳咳……”
公爵愤怒地看了白鹰【猎人】一眼,那个她最痛恨、最恐惧的男人正换上了突击步枪,对准了她与伊卡洛斯。
但不可思议的是,在看到公爵眼中分明的憎恨与愤怒之后,白鹰【猎人】却收了手,黑洞洞的枪口明明对准了伊卡洛斯与公爵,但却没有扣下扳机。
公爵扶着伊卡洛斯往庭院的小路跑去,玛尔斯正站在小路上等着他们,任凭被背着的独眼多着急打骂却就是不挪步。而科林早沿着小径跑得看不到人影了。
公爵扶着伊卡洛斯沿着庭院小路而去。
玛尔斯见他们没事,便也背着独眼往小路更深处而去。
小径森森,草丛摇曳,将他们的身影吞没在更深处。
而东楼走廊,几个【猎人】正要追上去,却被白鹰【猎人】抬手制止了。
“穷寇莫追。”
“但是约瑟夫,那可不是别人,那可是上位圈三巨头之一的伊卡洛斯,现在不趁他病要他命,更待何时?!”
一个带着白鼬头套的【猎人】不解地看着约瑟夫。
“猫捉老鼠的游戏,听过吗?猫科动物在抓到自己的猎物之后,总会先把猎物放走,之后再抓回来,之后再放走……一直到猎物筋疲力尽,才把猎物吃掉。”白鹰【猎人】淡淡地说着,收起了手中的突击步枪,“况且,这一轮游戏还有许多场子游戏,现在就把他们几个杀了,那后面咱们玩什么?”
安哥拉监狱·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