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如果我下一秒就要开枪杀了你,你继续假装求饶吗。”
白狼【猎人】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尤其在寂静一片的药房,尤其是身旁还有一个像鬼魅一样的良医时,听起来更像是惊悚片里的杀人魔的声音。
洛林稳了稳心神,握紧了手枪。
既然对方已经看穿了她的行动,那么她也没有继续演戏的必要。
这么想着,洛林持枪,扶着药柜站起了身。
“我不会求饶的。”
这一次,她的声音虽然带着几分苍白,但却没有恐惧。
“……”
“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做一个害怕求饶的懦夫。”
闻言,白狼【猎人】一声冷哼:“如果作为一个懦夫,反而能够活下去,完成任务呢。”
白狼【猎人】特地加重了语气,强调了“任务”二字。
洛林一听这句话,不由得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但白狼【猎人】没有再做解释,他看到洛林身后的良医转身就要逃走,将枪口一移,斜横着拿枪,对着良医的身子连开三枪。
“砰砰砰——”
第一枪,打中了良医的腿,良医趔趄了一下。
第二枪,打中了良医的肩膀,良医哀嚎了一声,身形一歪。
最后一枪,打中了良医的背部,良医“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它没有血,被子弹贯穿的伤口黑洞洞的,露出白大褂下糜烂的肉,那些肉像是直接挂在了它的骨架上,支撑着骨架的活动,一旦倒在了地上,也在白大褂下摔成了肉泥。
闻起来十分恶心。
洛林看着摔在地上的良医,以及它白大褂下隐隐露出的烂肉,忍不住作呕了一下。
白狼【猎人】看向洛林,将一个白羊娃娃扔给了她。
“这个,带回控制中心。”
洛林接住了白羊娃娃,定睛一看,这个娃娃似乎似曾相识?
“这是……恺撒的娃娃?”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白狼【猎人】。
“怎么会在你这儿?我记得每场游戏开始的时候恺撒都会带着她的。”
“本场游戏设定是监狱,她是死刑犯,执行死刑前,看守者不让她拿走监狱里的娃娃。”
白狼【猎人】简短地交代了一句。
洛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很想问一问为什么白狼【猎人】要这么“好心”地帮恺撒捡回一个丢失了的娃娃,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眼前这个人不像是会轻易透露自己底细与想法的人。
问多了,反而显得自己很愚蠢。
这么想着,她便默默地将山羊娃娃收到了黑色的背包里。
“提醒一句,黑刃在禁闭室,奥佳尔危在旦夕。鉴于本场游戏是团体战,你最好去搭一把手。”
白狼【猎人】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白狼【猎人】脚步一顿,但他没有回头,只是站在原地,背对着洛林,等待她的下文。
洛林放下了手枪,看着白狼【猎人】的背影。
她觉得……
这个背影有点儿熟悉。
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
还有这样说话的语气,干脆利落,与她的某个记忆点重合了。
虽然她没有听见对方真正的声音,但她可以肯定,自己对他有印象。
至少,在自己某一块被遗忘的记忆里,有这么一个人的。
“……你究竟是谁。”
“这重要吗。”
“重要。因为你救了我,你和一般的【猎人】不一样。”
闻言,白狼【猎人】回过头看着洛林。
“与其纠结我的身份,不如想想你为什么没用到差点死在一只攻击型生物的手下。”
噢,真是一针见血的扎心的话。
“这……当然是因为良医是v+级别的,攻击力高于我,我怎么可能打得过。”
“你真的打不过吗?还是在你听到它是v+级的那一刻开始,你自己认定自己打不过的?”
听到这句话,洛林一愣。
她……
曾经在哪里也听过十分相似的一句话……
【你真的打不过吗?】
【还是在你从一开始就认定自己会输了?】
【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赢。】
【那么无论你怎么挣扎,都会是输家。】
……
“……我认识你的。”
洛林看着白狼【猎人】带着的头罩,直直地盯着白狼头罩眼睛处的孔,透过那个孔,她能够看到对方一双灰色的眼眸。
她有印象。
自己曾经在哪里,也是这样注视着这么一双灰色的眼眸。
而那双眼眸,一如既往的平静。
就仿佛结了冰的湖水,永远不会有波澜。
“……”
白狼【猎人】不答,对她的,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洛林,好好记住你的使命。”
“我的……使命?”
“当有一天你找到真正的自己时,你也将想起一切关于我的事情。”
白狼【猎人】说着,转身离开。
洛林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当有一天你找到真正的自己时】
【你也将想起一切关于我的事情】
……
这位神秘的白狼【猎人】已经远去,但她带给洛林的震撼与谜题却不止于此。
按照他的说法,洛林并没有完全回忆起自己的过去。
她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呢?
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