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丞怎么又来了?”刘协看着李晶,这时候的侯府,流民们已经走了,就剩下牛大力九人和一些丫头。他们在春兰和奶妈的指导下打扫庭院。近千人呆了一晚,庭院脏得不行。
“殿下,下官知道殿下有办法让放马坡有水。既然如此,殿下一定能够让黄泥长出庄稼,让烂泥上住人。所以下官在县长那儿给殿下争取了这两处地。还有地价,按照市价,每亩八百钱。”
“黄泥种庄稼,烂泥住人,也不是不可,只是本候没必要买这些地的啊。”
大黄泥,在干的时候,坚硬如铁,以大汉朝的工匠根本不能耕种。
但是如果做成水田,那么就是极好的良田。同时用来烧制砖瓦,也是可以的。
烂泥地,其实就是沼泽地,只需挖出沟渠,放掉水,等水干了也就可以耕种了。
只是刘协犯不着卖这么多地啊。
“殿下,据臣了解,成睾县有三千左右流民,这次殿下安置了近千流民,如果安置得当,城外的流民自然会进城,甚至会求殿下安置。下官以为,殿下肯定会出手安置。所以下官就告诉了尹县长,说殿下要这两片地。”
“哦,那就拿下,春兰,你走一趟,告诉吕浣,把这两块地一并拿下。”刘协让春兰走一趟,反正不要刘协掏钱,不要白不要。
很快,吕浣就办好了三块地的地契,又去市场收购粮食。吕浣早年是商贾,哪儿买粮食最便宜,吕浣门清。不过出发前刘协可说了,如果是平民卖粮,可每石多给五钱。
现在刚刚秋收,老百姓手中有粮,为了缴纳税收,只好卖粮。大量的粮食涌向市场,这个时候粮价可是最低的。
低买高卖是大户人家剥削平民的手段,官府与大户勾结,官府的人头税只收钱,所以把百姓逼得卖粮食,好让大户人家多一次盘剥百姓的机会。
“老爷,董候的人在市场买粮,粮价比大家高出五钱。”尹秀的管家急匆匆的找来。
“高出五钱?他那来这么多钱?”尹秀喝道。
“县尊,董候的钱是从金库领走的?”
“金库领走的?”
“是啊,县尊不是签了金库的文书吗?董候从金库领走了九十万钱。”
“九十万钱,金库哪有这么多钱给他。”尹秀摇着头。
“县尊,是没这么多钱,可是这钱并不是一次性运出去的。”
“这怎么说?”
“县尊,董候的人第一次领走三十万钱,搬出金库,然后又办理了购买放马坡那片地的地契,三十万钱又回到了金库。第二次领走了三十万钱,然后办理了黄泥滩的地契。第三次领走了三十万钱,然后办理了烂泥地的地契。董候一共领走九十万钱,还回来七十二万钱。实打实的,领走了十八万钱。”谭蓝解说道。
“哦,原来是用县里的钱买县里的土地,好啊,真是小看你了。”尹秀咬牙切齿的说道。说到底,县里白给了三片地,还给了十八万钱。
“县尊,虽然董候做法不妥,但是出库入库都是有凭有据的,还有县尊签发的文书。县里留下的钱也做够县里日常开支,县尊还真不好说什么。”谭蓝劝道。
“就算如此,这口气也难以咽下。”
“呵呵,县尊,这不是机会来了吗?董候现在四处购粮,而我们手中有粮。”
“你······”尹秀瞪着谭蓝,现在就开始拍刘协的马屁了吗,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这不是恶心本县吗?,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县尊,上半年的麦子不是没卖完吗?这个机会卖给董候,腾出仓库好收新谷。”谭蓝见尹秀面色不好,急忙解释。
“只是这价格,还有他们会收我们的吗?”尹秀脸色好看一些,这些陈粮如果卖不出去,也占着仓库,影响收购新粮。
“哈哈,让家中的仆役都扮作农民去卖不就行了?”
“他们认不出来?”
“县尊能认出来?”
“本县自然认不出来。”
“这不就得了。”
可是谭蓝低估了吕浣这些人,这些人刚从流民转化过来,对农民和仆役自然很好分清。
不过吕浣并没有道破,而是把价格压得很低,还取消了五钱的抬价。其实谭蓝也不想想,这个时节那里是卖麦子的时候,就算是有农民种的是麦子,也是新麦子。
不过谭蓝这一计,倒是让刘协换了更多粮食。要知道大汉人对麦子不是很喜欢,麦子的价格只是黍米的一半。对于流民来说,黍米是吃,麦子也是吃,倒是没多少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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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马坡,刘澈带着六百余人来到山坳。
也许是因为刘协的魅力不够,也许流民们有更好的安排,总之,近千人的流民队伍,只有六百余人同刘协签订了卖身契。
其他三百余人也没有再成睾县逗留,在第二天谢过刘协过后,就离开了。
“大家看,这是侯爷画的图纸,在这里修建一个一百五十户的村堡。”
刘澈带着大家来到指定的山坳,对大家说道:“十岁以下的孩子,去那边山坡玩耍,你们几个老人,负责去看着他们。
十岁以上的孩子和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在文书这里领镰刀,去割茅草。
其他人分为三组,一组去砍树,用来做屋顶。一组挖地基,平整地面。一组取土夯土。大家到文书那儿领工具。”
“先生,我会看风水。这里被风向阳是个好地方。如果我们在这里为侯爷建一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