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了,你一个演员不好好演电影,为什么要到相声的舞台上凑热闹呢?”
“谁说的?”
郭德刚摸了摸鼻子,“就刚才那几个大哥说的。”
于千说道:“他们说得对,相声里有你这么个搅屎棍就已经闹翻天了。”
“那你说他们是屎啊!”郭德刚兴奋的跳了起来,一边自顾自的鼓掌,一边高兴的说道:“可让我抓着一回。”
“你抓着什么了你啊!你抓着什么了?”
“演员这行水太深了呗。”季云苦笑着说道。
“嗷!”郭德刚感同身受,“感情演员这一行也总有人排挤呀。”
“唉唉唉!”于千赶忙拦住他,“你别借个由头就招惹同行。”
德芸社的两大法宝,一是调侃同行,二是三大爱好,只要说出这俩哏,台下指定哄堂大笑。
“我在后台也打听了,人家是有备而来。”郭德刚冲着季云竖了个大拇哥。“人家会太平歌词。”
于千立马摇头,“这我不信,咱同行都不会他一个演员能会?”
“你不让我说你自己说!”郭德刚立马不乐意。
“就会一点。”季云谦逊的说道。
“那既然都上台了,咱展示展示呗。”郭德刚怂恿道。
“会的不多,也不太好意思唱,再说站在您两位面前,要说唱可能就把你俩比下去了。”
郭德刚想应和两句,突然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诶诶诶,我以为这是跟咱俩客气呢。”
于千道:“这是不是同行派来砸场子的?”
“于千!我警告你,不要在这个舞台上消费同行!”
“吁————”
台下声音稍歇,郭德刚继续说道:“刚才我听你怎么说,一唱就把我们比下去了?”
“诶,对!”季云昂着头说道。
“那我可就不服了。”于千挽了挽袖子,“我们老哥俩也说了几十年相声,再不济也不至于让你这后辈盖了去。”
“诶,那你想怎么样?”郭德刚在中间挑唆道。
“这样,咱们起一段,轮流唱上下句,谁要是接不上来,那俩就是他的爹。”
“噢——”季云和郭德刚齐齐点头。
抽空对视了一眼,暗号正确。
季云隔着郭德刚扯了一把于千,“诶!我没明白,怎么回事?”
于千解释道:“谁要是接不上来就输了。”
“那要是接上来了呢?”季云引导着。
“接上来是爹。”于千耿直的说道。
“噢——”
季云和郭德刚再次满意的点点头。
这份便宜郭德刚自然不会放过,连忙凑了上来,“不是不是,你说的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接上来怎么着?”
“接上来是爹。”于千有些不耐烦。
“噢——”
台下已经笑作一团。
“我还没明白,怎么着...”
于千后知后觉的拍了拍季云的肩膀,“我明白了,没等开始呢我这弄俩爸爸。”
“噢——”
“还说不说了你们!”驴谦气的尥起了蹶子。
“说说说!”郭德刚嫌弃的看了一眼季云,“一天天占便宜没够呢。”
他再回头,安抚似的望着于千,“刚说到哪来着?”
“接上来了是爹。”
“噢——”
郭德刚一脸坏笑,嘴角都扯到了耳根子,“他叫我小名。”
台下已经笑的前仰后合。
“那我开头了!”于千率先道,“你先给我来个过门。”
“行,我给你拉弦。”郭德刚做比成样,“我这拉你就张嘴嗷。”
“还是先张吧,要不掉地上。”季云现挂了一句。
郭德刚脚一跺,鼓起掌来:“这是个美食家!”
“到底唱不唱!”于千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唱!”
郭德刚梅开二度,又是一脸坏笑的望着于千,“刚说哪来着?”
于千有些条件反射,“接上了是...还想占便宜,赶紧唱!”
“那我赶紧拉。”郭德刚抬起手,嘴里嘟囔着,“什么年头,拉还得有人催。”
“那庄公闲游出趟城西,瞧见了那他人骑马我就骑着驴。”
季云接上:“扭项回头瞅见一个推小车的汉,要比上不足也比下有余。”
郭德刚:“打墙的板儿翻上下,谁又是那十个穷九个富的。”
他算是娱乐圈唱功严重被低估的一人,嗓子透亮,头腔共鸣,胸腔共鸣,盆腔共鸣,一股气从丹田喷涌而出,简直能透出二三里地。
他嗓子一亮,整首歌的调门就被拉了起来,于千接的有些吃力,撕心裂肺的喊道:“说是要饱还是您的家常饭,要暖还是几件粗布衣。”
“哟!这摇滚范!”
“你贫不贫,赶紧唱得了。”
......
“您得吃点儿喝点儿乐点儿行点儿好,积点儿德为点儿人那是赚的。”
仨人唱了一轮,台下不住的叫好,这首《劝人方》至此也唱完了。
于千收了唱腔,擦了擦头顶的汗水。
“行了,胜负已分。”他看向季云,“你是不是接不上来了?”
季云一愣,“都唱完了我接什么接?”
“爷们听我一句公道话。”郭德刚拍了拍季云的袖口,“咱规矩定下来了,谁要是接不上就怎么来着?”
“叫爹!”
“噢——”
“怎么着,这包袱过不去了呗。”于千笑眯眯的说道:“咱爷们愿赌服输。”
“你们这不讲道理!”季云气急败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