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就在他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原本黑暗的雪山深处豁然闪过一抹明亮的光,云潇被突如其来的刺目分心往雪溶洞外走去,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擦去满手的冷汗跟过来,现在让他去魔教分坛也好,回去敦煌对付雷公默也罢,只要不让他对着云潇哑口无言就比什么都好。
他们在山谷中,那束光是从山顶照耀下来,和白日里见到的那种火焰截然不同,是一种苍白到冰凉的色泽,紧接着就有脚步声穿行而过的声响,很远很轻,但在一点点靠近。
“有人来了。”云潇低声对他招手,一改方才不安惶恐的神色重新镇定起来,“是那家伙的同伙吗?”
萧千夜捏合着手心,感知着风灵寄语传递过来的信息,接道:“只要翻过早上那座山,再往西一路下坡会有一个雪山融水汇聚而成的内湖,湖中心就是魔教分坛所在,这种大雪山的深处竟然会有如此得天独厚的天然湖泊,还建立了面积广阔的神宫和祭坛,想必魔教之内定有修行高深的术士,否则不可能跨越祁连山天堑之地打造出这种东西。”
“抓一个过来问问好了。”云潇满不在意的回答,手指已经凭空勾出了火蝴蝶,又转向他狡黠的眨眨眼睛叮嘱,“你可不要再杀了人家,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不杀他,白天我们就暴露行踪了。”萧千夜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辩解,云潇“嗯嗯”敷衍的应了两声,指尖的灵术之线牵引着火蝴蝶精准的抓住了正在山间急速穿行的神秘人,再用力微微一扯,空气出现奇妙的震荡,短短数秒之间火蝴蝶包裹成火球的模样将抓住了人扔进了雪溶洞,她一边封住洞口,一边对萧千夜得意洋洋的笑了笑,走过去散开火焰好奇的打量起来人。
是个四十几许的中年男人,也是穿着一身单薄的灰色长袍,他的额心同样刻着一抹圣火的图腾,果不其然瞳孔里正在熊熊燃烧着火光,云潇好奇的望着他,问道:“特征和早上那人一模一样呢,你们一伙的?”
男人的脸色是不可置信的,他刚才还借着风势在半山腰行走,怎么眨眼之间被莫名其妙带到了山脚下的雪溶洞里?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眼眸阴郁的暗沉下去,并没有回答云潇的问题,厉声反问:“是你们阻拦了圣引者,致使圣子无法到达圣坛面见圣教主?”
两句话说了四个“圣”字,云潇捂着嘴忍不住笑出声,干脆直接在他面前席地而坐,用手指在地上写字,边写边道:“教王派过来的头子叫‘圣教主’,蛰伏的据点叫‘圣坛’,女人叫‘圣女’,男人叫‘圣童’,杀手叫‘圣奴’,少年叫‘圣子’,还有你们,自称‘圣引者’,怎么着,莫非称呼里带个‘圣’字就会显得很神秘很崇高吗?千夜,不如等你下次回飞垣,把军阁也改名叫‘圣阁’吧,这样听着才威风。”
萧千夜被她一番话逗笑,看着地面上那一排的“圣”字,一口拒绝:“谁要改这种傻子一样的名字。”
她咯咯笑着,面前的男人却露出鄙夷的目光不屑一顾的勾起嘴角,不知内心被什么样的骄傲煽动,面对两人的嘲笑毫不改色的继续说道:“你们侮辱圣教,必定会遭到圣火的惩罚!”
“哦……还有圣教和圣火。”云潇点头接下他的话,又在那一排字的旁边补充了两个词,然后好奇的继续问道,“还有吗?翻过前面那两座山,那个雪山融水的湖泊是不是叫圣湖,那上面的宫殿……该不会也叫圣宫吧?你们取名字是不是太随意了,一点创意都没有呀!”
男人像看着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云潇,虽然对圣湖无言以对,还是固执的纠正她的说辞:“那不叫圣宫,那叫大罗天宫。”
“大罗天宫?”萧千夜重复着四个字,略一思忖,“大罗天,是三清天之统称,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道教传说里三清尊神所统的最高天界,你们又信佛,又信道,又奉圣火为尊,教义都不统一,还怎么传教渡世?”
男人瞪大眼睛瞪着他的同时,云潇已经乐开了花抢话回道:“人家是魔教嘛,本来就是胡说八道骗人的呀!自己没有的东西,只能东拼西凑的乱编乱写,原本不同的民族就会产生不同的文化,加上语言不通,随便偷一点拼接在一起,然后推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所谓圣火出来作为象征,这样又轻松又省事,还方便招摇撞骗,何乐而不为?”
“妖女,少在这胡说八道污蔑圣教!”男人义正言辞的挺胸,以一种咄咄逼人的态度恶狠狠瞪着云潇,“圣火能令人永驻青春,长生不死,无论遭遇何种伤病,皆能以圣火之力恢复如初!”
“永驻青春,长生不死?”云潇叨念着这句话,悚然一惊,心中仿佛更加确认了什么东西,忽然压低语气追问,“既然如此,圣教中可有长生不死之人?”
男人见她忽然来了兴致,还以为是自己的一番言论让她动了心,冷哼一声面露羡慕之色,充满亢奋的继续说道:“教王已经五百多岁了,可容貌上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英俊,这难道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云潇疑惑的托腮沉思,还是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真的五百岁,而不是随便编些故事骗你们?”
“胡说!”男人怒骂一声,双眸充血,唇边绽放出一个冷笑,讥讽,“教王的第一尊金身圣像就是五百年前波斯国王所立,和现在的容貌一模一样!难道国王还能穿越时空知道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