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鬼使神差的接了话,反应过来的时候云潇已经捂着嘴笑的在床上打起滚来,那般天真浪漫的性子搅得他心底波涛澎湃,不知不觉中又翻身回到了床上,他把手掌缓缓地贴近她的胸口,这个位置除去伤口的灼烧,还有因紧张而分外清晰的心跳声,萧千夜静静看着云潇忽然涨红的脸不说话,缓缓捏着衣服从她的肩头处拉下,然后凑到耳边轻呼了一口气,低道:“阿潇,你不要勾引我。”
话音未落他就赶忙跳开了,云潇呆了一瞬,看着他站在几步之外不怀好意的怪笑,顿时一阵羞涩瞬间染红了耳根,她抓起枕头用力砸了过去,骂道:“谁勾引你了,真不要脸!”
他侧身躲避,枕头砸在门上,“咣当”一声将门重重推开,萧千夜倒吸一口寒气,瞄了一眼像母狮子一样正在发脾气的云潇,抓了抓脑袋小声嘀咕:“你轻点,不然一会还得找工具修门……”
云潇抱着被子气鼓鼓的瞪着他,萧千夜倒是不慌不忙早就习惯了这种乱扔东西的行为,他淡定的走出去准备把枕头捡回来,忽然看见后院的中间站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孩子的身影在朦胧的雨水下显得有几分莫名其妙的透明,让他一瞬间提高警惕紧握住手心的间隙,再定睛,他发现那是跟在苏木身边送九穗禾的木槿花灵,正目光呆滞的凝视着他,一动不动。
“怎么了?”云潇看着他半天没动静也跟着披了件衣服走出门,木槿花灵的视线这才僵硬的转了一下,看着两人张了张口,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哎呀!”云潇顾不得还在下雨立马冲出去将花灵抱在了怀里,这是一只尚未完全成型的幼年花灵,像个三岁左右的孩子,她在厌泊岛见过的木槿花灵是依赖自身的修行和烈王的神力提点才能幻化成人的模样,但是这只花灵脖子上挂着一块小小的紫色玉佩,自身的修行很低很低,是完全依赖烈王的神力成型,她疑惑的摸了摸对方的额头,花灵是没有体温的,但她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阴寒,让她全身微微一颤。
她抱着花灵先返回房间,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给她擦干净雨水,小小的孩子呆滞的坐在床上,除了时不时哇哇大哭以外根本无法正常交流。
云潇为难的看着她,又转向萧千夜说道:“她好像还不会说话呢,怎么好好的跑到这里来了,总不会是和苏木走丢了吧?”
萧千夜蹙眉沉思,其实从丹真宫第一眼见到这只花灵开始他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格外违和,紫苏常年独居在厌泊岛,一方面要照顾求医的病患,一方面还要培育珍稀的药材,再加上几万卷书籍古典,其实她手底下有很多很多木槿花灵,就算她为了九穗禾受伤无法亲自过来,也完全没道理安排一只尚未完全成熟的幼年花灵过来传话才是。
想到这里,萧千夜在床前顿下,试探性的问道:“你主人怎么了?”
花灵原本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着,听见他说话之后,小家伙莫名其妙的抹干眼泪,奇怪的露出了安然的笑脸,咯咯答道:“九穗禾服下之后要好好休息,不能乱动、乱跑,会影响恢复。”
两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视了一眼,答非所问就算了,这种刻意的动作仿佛事先准备好的一样,又是怎么一回事?
云潇托着下巴想了想,换了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花灵眨着大眼睛,浑身轻颤了一下,飞快扬起笑脸,重复着刚才的话:“九穗禾服下之后要好好休息,不能乱动、乱跑,会影响恢复。”
云潇担心的抬头看着萧千夜,推了推他:“她好像只会说这一句话呢。”
他点点头,疑惑的扭头从窗子往高空望去——厌泊岛出什么事了吗?
就在此时,他恍惚的感到有一抹淡光从眼前掠过,许久不曾现身的帝仲神色凝重的摸了摸花灵的脑袋,一瞬间就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目光严厉的抬头望向高空的某个点,认真的嘱咐:“我过去看看紫苏”
“你去?”萧千夜蹙眉拦住他,“你这幅状态单独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有分寸,倒是你,一个人对付辛摩不要紧吧?”
他抿抿嘴无言以对,又取出古尘递过去:“这个你带着。”
“嗯?”帝仲迟疑着,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了一瞬,萧千夜低声道,“花灵身上残留的是煌焰的气息,你带着古尘安全些。”
“那你……”
“我没事。”他摆摆手,坚定的回答,“你放心。”
“冥王的气息?”云潇惊讶的捂住嘴,犹如被雷击中一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脱口,“难道、难道烈王大人是为了救我,被冥王……”
“不关你的事,你留在家里好好养伤。”帝仲淡淡打断,也没有看她,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