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溪太子的眼色也冷了下来,捏着手上的碎渣子,淡道,“他们都说你是个结巴,不怎么会说话,没想到你说话不仅流利,还挺伶俐。”
“嘻嘻……”蓝歆笑了笑,“你真的仅仅只是想阻止父皇吗?只要父皇成功了,天域城就可以回到九天,恢复以前漫长的生命,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是永远的帝王,而你——就会变成永远的太子!”
萧千夜默不作声,嘴角扬起一个怪异的笑——绕了一大圈,满口仁义道德,到最后还不是为了争权夺势!
“我确实有私心,但是那不重要。”明溪太子仿佛丝毫也不在意,“篡权夺位可从来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要能吃饱穿暖过的好,没人在意皇位上坐着的究竟是谁,你倒不必用这些话挑拨离间,少阁主又不是不识相的人。”
“你……”被他一句轻飘飘的话堵得哑口无言,蓝歆不甘的望向萧千夜,那个人面无表情的站立着,似乎真如太子所言,毫不在乎。
“夜王要找的古代种,在哪里?”明溪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他直接挑开了最关键的东西,问道,“那只曾经吞噬了夜王的古代种,现在变成了维持飞垣不崩塌的中心人物,如果他真的落入夜王手中,对飞垣而言无疑都是致命的灾难……”
“反正灵音族已经全灭了,这样的飞垣,全死光才好!”蓝歆恶狠狠的吐出一句话,冷笑,“夜王和父皇联手便是双赢,你们这些人还是趁早巴结去吧,指不定飞天的时候还能捎上呢,哈哈哈哈哈!”
“笑够了吗?”萧千夜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面前,他的眼睛静如死水,一把就将她拎了起来,“笑够了就跟我回去了,你的话稍微有点多了,我得想个办法让你少说几句……”
话音未落,明溪太子目光一沉,“动手!”
萧奕白没有任何犹豫,他快如鬼魅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蓝歆身侧,一翻手,三把小巧精致的银色小刀抵在了她腰上,蓝歆惊出一身冷汗,腰间一阵刺痛,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瞬间就钻入了身体里。
似乎是很少使用这样的武学,萧奕白的动作并不连贯,又从袖中落下一把银色小刀,毫不犹豫的刺穿了蓝歆的喉咙,他像厌恶极了一般冷冷的松手,阴沉着脸回到了明溪太子身边。
最后一把匕首割断了气管,血液在一个瞬间喷出,他迅速的后退,避开了鲜血。
“唔……呵……”蓝歆捂着爆裂的血管,却发出了惊悚的笑声,“他们联手了……你们……没一个好东西!早晚……要得到报应!”
“你!”萧千夜快速按住蓝歆脖子上的伤口,然而那一刀竟是割断了颈椎,一刀致命!
“谁让你杀她的!我只要割了她的声带就行,你为什么要杀她?”他顿时就被激怒,一把拉住了大哥的衣领,“上面的命令是活抓!谁让你杀她的!”
“她不死你就得死!我不能留下隐患。”萧奕白厉声呵斥,“她知道的太多了,谁能保证她会像以前那样守口如瓶?一旦她说出风魔的事情,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死!”
明溪太子用力闭着眼睛,眼睑颤的厉害——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对手只是父皇一人而已,万万没想到父皇竟已经和上天界夜王联手了!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联手的?父皇想救的那个人究竟又是谁——
赫然,太子的眼睛惊讶的瞪大——父皇一生想救的人无疑只有一个,那就是十八年前在他面前自尽的母后!
母后……难道还活着吗?在蓝歆所言的那个术法中……只要飞垣能回到天空,母后……就能活过来吗?
如果在真的是这样,那他此刻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明溪,那个人怎么办?”萧奕白摇了摇太子,指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他情绪不稳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失控。”
明溪太子平静下来,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叹道:“这个人原本就神志不清,多半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让军阁主带回去复命吧,总归还是要给父皇一个交待的。”
“那我倒是要多谢太子殿下了。”萧千夜拎起地上的尸体,又走到窗边,天征鸟一直在外面等候,见到主人露面,连忙凑了过来,他用力将尸体扔到鸟背上,道,“带回去,让征帆找个东西包起来。”
“哦?”明溪太子眼光一闪,低道:“只带这一具尸体回去?”
“太子必能保住我,否则大家都没好下场。”萧千夜的眼睛带着异样的光泽,一瞬间让太子感觉眼前站着的是个陌生人,“灵音族化蛟之后,活不过一个月,这个人身上还有试药留下的剧毒,没有安魂丸压制,迟早也得死,倒不如让我做个顺水人情,还给他算了。”
众人同时往窗外望去,远处的那一只潜蛟在数百青鸟的围攻下已经尽显疲态,可它仍在一点点的靠近小秦楼。
“那便随你吧。”明溪太子也识相的松口,萧千夜拎起床榻上那个人,却不知作何感想——这是多么畸形的一个人,成年人的身体,孩童的脸,师兄啊,你要是看见这么个东西,会后悔自己现在做出的牺牲吗?
“哼……”不知为何,他发出一声嘲讽,为什么遭遇了灭族还不能明白呢?飞垣根本不容不下弱小,不去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