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二十瓶酒。你带人跟我的人走一趟,去拿酒,咱们一手交酒一手交人!”
长史听张石川真的愿意出二十瓶酒换一个奴隶不由得心花怒放,这酒昨天他们家主子喝过了可是赞不绝口,连声说一只羊换一瓶不亏,如今他用了个半死不活的奴隶就换了二十瓶,可是赚大了,没准还能赏给自己一瓶喝呢。
张石川让史安带着丞相府的人去船上取酒,又朝赵大勇说道:“老赵,把你身上的酒给小林子,让他给乌恩其擦擦伤口。”
赵大勇嘿嘿一笑,从腰间解下皮囊,拔掉塞子先喝了一口才递给小林子。别人的皮囊里都是装水,他是长期装着烧酒。
小林子接过了皮囊,先用自己的清水冲洗了一下乌恩其身上的伤口,然后用手帕蘸着烧酒给伤口消毒。
“嗯,小林子,不错,手法挺娴熟的!”张石川看着小林子手上的动作点头道。这几个月拿猪开刀可不是白练的。
小林子听了夸奖喜笑颜开的说道:“谢主子夸奖,只可惜这鞑子伤口不深,要不然我这身上还真带着针线呢。”
看着乌恩其疼得龇牙咧嘴,张石川拿过酒囊给他喂了一大口烧酒,果然乌恩其脸上的表情舒缓了许多。
不一会儿史安带着丞相府的人拿着酒回来了。
长史看着木箱子里的二十瓶烧酒数了好几遍,这才喜笑颜开的让人搬进去,又把乌恩其的身契拿出来递给张石川:“小公子果然爽快,不知你这烧酒还有多少?我们想买一点如何?”
“不卖!”张石川没好气的接过身契,带着众人就想离开。
乌恩其身子骨结实,受的又都是皮外伤,只是被吊了一晚上才受不住晕厥了。如今这么一折腾又有两口烧酒下了肚,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乌恩其跪下给张石川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谢主人大恩,乌恩其以后就跟着主人,给您牵马坠蹬!”
“起来起来,走吧。”
张石川扶起了乌恩其,众人刚要离开,就听丞相府院里有个女子用蒙语喊着乌恩其的名字跑了出来,双手紧紧抱住了乌恩其的腰一边哭一边乌拉乌拉的说着什么。
乌恩其也哇啦哇啦的说着什么,女子就是抱着不放手。虽然听不懂,傻子也能看明白,这蒙古女的肯定是乌恩其的相好,在这生离死别呢。
又说了几句,丞相府里就有人来拉扯女子,没拉扯动,就提起马鞭要往她身上抽。乌恩其哪里能看着,大手一伸就攥住了马鞭大吼着什么。
“住手。”张石川喊了一嗓子,乌恩其夺过鞭子狠狠的丢在地上,对那人怒目相向。
“她也是你们的奴隶?”张石川问长史。
“是。”
“二十瓶烧酒!”
“成交!”长史伸出手来和张石川击掌。
乌恩其和蒙古女子听了这话忙齐齐的给张石川跪下,把头抵在张石川的靴子上表示感谢。“赶紧起来吧……你们还有没有什么相好的,家人之类的,我都买来。”
“主人,她叫萨仁高娃,谢谢主人的恩德,乌恩其再没有别的牵挂了,一辈子都……”
“行了行了,没有了就走吧。”
刚要招呼着人再去拿酒,就见丞相府内又是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华服蒙古贵族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长史忙凑上前去用蒙语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那人听了朝张石川一拱手道:“这位公子请了,在下哈丹巴特尔,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张石川见这二十出头的哈丹巴特尔倒是汉语也流利,也彬彬有礼的,自己也不好意思不搭理人家,也一拱手:“在下张石川,你是什么丞相?”
哈丹巴特尔一笑道:“祖上曾经是大元丞相,不过是三百年前的事儿了,现在在下只不过是一个小财主罢了。倒是张公子小小年纪心地良善,巴特尔佩服得很,手下的奴才不懂事,得罪了张公子,我给你赔不是了,不知公子可否肯赏光府中一叙?”
张石川本来不想多事,但哈丹巴特尔说得诚恳,又不好推脱,只得一拱手告了声叨扰了,带着人跟着进了丞相府。
哈丹巴特尔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就制备下了酒席,请张石川在上座坐了,自己倒是在一旁陪着,又给赵元化赵大勇等人也安排了一桌,拿起一瓶玉米烧打开给张石川倒了一杯,自己也倒满了拿起杯子道:“张公子远道而来,请满饮此杯权当给张公子接风。”
张石川酒量倒是有点,一仰脖子喝了一杯,又倒上酒,两人边吃边谈,哈丹巴特尔问大清国的情况,张石川打听济州牧的人文,两人倒也相谈甚欢,说得投机,不觉一瓶酒下了肚,彼此也称兄道弟起来。
张石川已经喝得到位了,看着哈丹巴特尔又要开酒忙说道:“巴特尔大哥,这玉米烧实在太烈了,小弟不胜酒力,不如换你们的马奶酒吧。”
巴特尔也没有勉强,拿起桌上的马奶酒倒上了说道:“张贤弟,实不相瞒,你运过来的这玉米烧我是真心喜欢,实在爽口喝着比什么都痛快!不知贤弟能不能多卖给我一些个?”
张石川听了一乐,这蒙古汉子也会绕弯弯哈,听到自己不卖,这才拿出酒肉来招待自己,让他吃了人家的嘴短,不好意思说不卖。这酒本来就是运来卖的,为啥不卖?
但是主要还是想打开日本市场,本来带的就不多,也不能全给这蒙古人不是,因此说道:“大哥既然喜欢,小弟多送大哥几白瓶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