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本以为自己想到的“草船借箭”之计无比绝妙,还为此沾沾自喜。
不曾想,到头来,被敌军的火矢烧得是一场空,虽然随行的将士只有两千余人,但焚毁了二十艘主力战船,这对于眼下的江东而言,是毁灭性的损失!
现在且不说没有足够的箭矢攻伐庐江,就是凭空白送他孙权十万支箭,他损失了近一半的主力战船,根本没法对庐江再动任何心思。
更要命的是,二十艘战船的价值,远在十万支箭矢之上,要重新打造二十艘战船,且不说要重新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就是单论时间,没两、三个月的功夫,是想都别想了。
——
“哈哈!好!好哇!好一场大火!”
周瑜如何也想不到,楚云的安排居然会发生这种奇效。
眼看着江东战船已焚烧成一片废墟火海,周瑜心情舒畅之下,不禁像孩子一般失态,连连拍手叫好。
王平也是大惊失色,他目光恍惚地在火海上观察了许久,而后看向楚云,忍不住好奇地请教道:“将军,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大雾之下,火矢能点燃江东战船?莫非将军在火矢上施了什么法术不成?!求将军不吝赐教!”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王平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失态。
不过楚云非但不动怒,反而他看重的正是王平这谦虚好学的探究精神。
而周瑜也回过神来,也跟着问道:“是啊!妹夫!你可得好好解释解释,我也想知道这其中的奥秘!”
当然,周瑜不像王平表现得那么夸张,虽然这个结果太过让人震惊,但他坚信这世上没有神仙,也没人会使用什么法术。
“法术的话,我ròu_tǐ凡胎,自然没那个本事,这场大火能烧得起来,与其说是出自我手,倒不如谢谢他孙权。”
楚云玄之又玄地解释道。
“谢谢孙权……?”
周瑜和王平互相对视,谁也没明白楚云这番话的意思。
“没错,虽然我没有亲眼所见,但我敢断定,那些江东战船上,一定绑有无数稻草靶子!”
“稻草靶子?孙权为什么要在战船上绑稻草靶子……?等等……!莫非是……?!”
周瑜想到某种可能性,瞪大两眼,顿悟道:“我明白了!”
王平紧随其后,也恍然道:“卑职也明白了!”
说完,王平直接躬身向楚云恭敬地万分钦佩道:“将军未卜先知,出此奇谋,火烧江东数十艘战船,卑职真是对将军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旁的周瑜也是心服口服道:“妹夫,了不起啊!仲谋这草船借箭的计划本是天衣无缝,若不是有你洞察先机,我险些就上了他的当!
可你这一手将计就计,数千火矢就把江东战船的家底给烧得折损大半,真是厉害!太厉害了!”
单单是能洞悉到孙权的意图,已经让周瑜自叹不如,楚云非但如此,还能在短时间内立刻相处应对之策,让孙权最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等才智,周瑜除了佩服之外,内心深处唯有恐惧!
此等才智,普天之下,还有谁能与之争锋?
周瑜扪心自问,若有朝一日自己真的与楚云反目成仇,作为敌人,他能敌得过楚云的绝世之才么?
思来想去,周瑜竟想不出任何能奈何得了楚云的法子。
无论出于交情、道义还是纯粹的利益关系,他都不可能对楚云动任何歪脑筋,既不能趁现在除掉他,更难以想象自己日后一旦与楚云交手,会是怎样凄惨的下场。
“哎,与此人生在同一时代,当真不知究竟是幸事,还是不幸……”
在心里这般默默感叹一句之后,周瑜也唯有把不该有的心思萌芽全部掐灭。
楚云不知道这么短短几秒之内,周瑜的心思产生这般巨大的变化,只是淡然一笑,说道:“只能怪那孙权与我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吧……”
也唯有用这个借口去搪塞周瑜和王平,楚云总不能说自己看过史书,知道孙权会“草船借箭”吧?
“妹夫一场火计,为我庐江退大敌,虽说不知道江东具体到底损失了多少艘战船,但我敢断定,三个月之内,孙权绝对没有能再对庐江动心思的资格!”
周瑜谈笑间的语气都轻松了不少,这些日子压在他身上的重担,终于在楚云的帮助下,暂且卸下。
尽管庐江在周瑜的治理下,经过大半年的时间,已经风生水起,蒸蒸日上。
但庐江毕竟只是一郡之地,而作为死对头,孙权手中掌握着足足六个郡,双方的领地范围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这意味着周瑜如何努力,都难以与孙权抗衡。
好在经过这一战,孙权大败,在江东的威信不说一落千丈,也要降低不少。
如果周瑜能抓住机会大做文章,也许可以为庐江争取更多时间的太平,甚至利用已经渗透在江东的势力,对江东群臣诸将进行策反。
只是这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困难,具体能操作到哪一步,就要看周瑜自己的本事了。
一大清早就斩获如此大的胜果,楚云与周瑜二人麾下的将士们都倍受振奋。
周瑜知道孙权短期能不会再对庐江动兵,索性提议将二人麾下的将士们撤回舒县,只留下少许庐江守军查探,以防万一。
二人率军回到舒县时,已是傍晚,同乘一座车驾的周瑜向楚云提议道:“中午咱们都吃得太过简陋,等回到舒城,我让下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