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没有。”袁绍如实说道。
郭图脸色更加自鸣得意,像是拳赛上占了上风的拳手般追击道:“如此说来,我军哨骑的情报准确无误,这数万曹军是一伙毋庸置疑的孤军!
既是孤军,何来诱我大军迎战一说?难道曹操就靠着几万兵马,想胜过我军数十万将士不成?
还是说曹操另有数十万雄兵能从天而降?若是能,那在下无话可说。”
在场之人不得不说,这郭图的伶牙俐齿倒是了得,几句话不但反怼田丰怼得理直气壮,而且气势十足,让人有种不禁要对他产生信服的感觉。
袁绍顿时又觉得郭图的话有道理,转而将视线投向田丰,看看他是否能反驳几句。
这次,田丰却一时语塞,想不出什么能反驳郭图观点的话来。
毕竟郭图是以事实为依据,通过没有情报证明延津方圆里确实没有其他曹军。
而田丰的言语虽然有理,但只是他个人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相比之下,郭图的说法就远比田丰更具说服力。
田丰此刻心里这叫一个恨啊!他既恨郭图这样的佞臣颠倒是非,欺君误主,更恨自己明知道郭图是一派胡言,又偏偏说不出能驳倒他的话来。
这次,不但田丰束手无策,就连许攸,沮授二人,也是无可奈何。
随后袁绍见没人能说得过郭图,就索性采纳郭图的计策,做好率军出城的准备。
下午,申时。
盘踞在天空的乌云仍不曾散去,在不见阳光的地面上,楚云正率军在河岸附近徘徊。
“太子太傅,咱们连营盘都不扎,一看就不像是真的要与袁军交战,这样袁绍还能上当么?”
徐晃跟着楚云在河岸边晃荡了少说两个时辰,耐性渐失,便如此抱怨道。
“你懂什么?我们手里就四万人,以眼下的游击之势,随战随退,才更逼真!若是安营扎寨,做出一副要和袁绍硬碰硬的架势,那袁绍就是再蠢也知道我们另有图谋!”
没有谁会主动用四万大军与三十万敌军抗衡,还是用正面交锋的方式。
“原来如此,末将受教了……”
徐晃若有所思地悻悻道。
阴郁的天气让自家将士们的心情愈发灰暗,尽管楚云已经提前向他们打过招呼,这次只要敌军出城来追,就只管在维持阵型的前提下,全速向西狂奔即可。
但楚云还是担心,若袁绍真的大举攻来,将士们会不会一哄而散。
毕竟这次他带来的可不是精锐,而是些算不上弱旅,但也有些靠不住的普通士兵。
“报——”
一位哨骑拖长着音,呐喊着自南面策马飞奔而来。
“怎么?是不是袁绍率军出城朝咱们这来了?!”楚云猜想着问道。
“正是!太子太傅,袁绍亲率二十万大军出城,此刻已行至南面,距我军不足十里之处!”
楚云闻言故作淡定地一笑,冲众将戏言道:“袁本初这一次的动作,倒是很麻利啊!二十万大军,整顿得确实够快!走吧,让咱们去‘会一会’他!”
所谓的“会一会”,其实就是佯装交锋,在交战之前就诈败逃跑。
这个套路楚云也不是第一次用,但与先前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要跑很远的路,而且途中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回头痛击对手。
将士们的士气振奋不少,在将军们的鼓舞下,开始向南迎去。
统御骑兵习惯的曹昂,对步兵们的机动性感到略有些不适。
步军穿着盔甲本就行动迟缓,再加上要维持阵型,以至于骑兵数息之间就能行进的路程,换做步军要走上十倍以上的时间。
行进了没多久,楚云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西、南、东,袁军正自这三个不同的方向,均匀地分配着兵力,向楚云的部队进行包围。
更可怕的是,这三股部队单论兵力,每一股单拎出来,都在楚云之上。
深谙兵法的关羽见状,勒住赤兔马赶紧向楚云建议道:“太子太傅!敌军势大,我军兵寡,趁敌军的包围还未成型,应趁早自缝隙绕过,切不可正面突围,否则一旦发生一触即溃的情况,后果将一发不可收拾!”
关羽说得非常有道理,两军没有接触,士气逊色的曹军尚能稳住心态,可一旦短兵相接,哪怕只是交战片刻,曹军就可能顷刻间土崩瓦解,难以控制。
如果是精兵,还能在战事不利时服从命令,但这些普通士卒,甚至是只为了混口饭吃才不得已参军的家伙们,一旦风头不对,很可能一哄而散,各自逃命。
“关将军,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我们如果连片刻的交手都不敢,就一溜烟向南逃窜,你说袁绍还会追咱们么?”
“这么说来,太子太傅是打算与袁军交手了?”
关羽当然不惧,只是担心楚云和曹昂的安危。
“当然,咱们此次居然来了,怎么说也要与袁绍过两招才能撤,你说是不是?”
危难时刻,佯装镇定的人,关羽见得多了。
但像楚云这般,泰山崩于前而真正能做到面不改色的,世间罕见。
“末将谨遵太子太傅的命令,可是,还请太子太傅安排好退路……”
换做平时,关羽肯定不愿意说这种得罪楚云的话。
但是这种危急存亡的重要关头,他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