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记老店的后堂。
林舵主把汉中的事情,对贺远娓娓道来。
汉中一直是招讨使鲁树广的管辖范围。鲁树广在汉中与利州经营已久。前一阵,汉中的军马调动,大家都传说是金国要打过来。但是后来,却突然偃旗息鼓了。
据说,鲁树广因为这事儿病了,最近一段时间病的愈发严重,已经有些不能理事。他的几个孩子明争暗斗,在汉中城闹出了几场混乱。
往蜀地走的道路上,时常有官兵巡查,还有绿林人物趁机发财。
林舵主的意思,这个时候走,可能会有危险。
贺远有不得已的理由,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他们争斗,我不会参与,尽量避开麻烦也就是了。”
林舵主说:“很难避开,金牛道上有些的道路,两边都是险地绝地。根本无法躲避。你想好了,真的要这个时候过金牛道吗?”
贺远说:“如果能确定四明散人进入蜀地,我就必须追上去。”
见贺远如此坚决,林舵主说:“也罢,你们今天在这儿休息一夜。我让人给你们准备好路引,再去打听准确消息。”
贺远拱手行礼:“多谢林舵主。”
林成业笑了:“不必客气。听说你帮了我们丐帮不少事情。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不久,小伙计领了一个人进来。贺远一看,正是在外面独自饮酒的那个老人。
林舵主给贺远介绍:“这位是陆老哥。很多文书事情由他负责,就是由他给你们安排路引。
贺远对老人致谢,老人没说什么,看了贺远一阵,拿出簿子,记录了些东西。然后,他对贺远说道:“今天傍晚,就给你们把路引送来。”
事情谈妥,贺远回到大堂,小声对柳孟君等人说了事情经过。
柳孟君悄悄说道:“等一会儿,我们出去走走。”
贺远以为她们只是想逛逛,于是点头。
几个人吃饱喝足,出了李记老店。
他们在北镇转了一圈儿,柳孟君熟门熟路,领着几人出了北镇向南走。走了约么二里地,前面又几户农家。
贺远问:“到这儿来,是要做什么吗?”
柳孟君神秘一笑:“我们云遮庵在汉中有一名隐退的弟子。你不要把事情说出去。”
她走近一户人家,在柴门上敲了敲门。
一个中年人,打开了门。贺远看到这人拄着拐棍。他看到门外是柳孟君等人,顿时高兴起来。他刚要说话,注意到几名弟子后面,跟着一个陌生人。
汉子立刻警惕起来,刘梦君说道:“牛师兄,这位不是外人,是咱们的朋友。”
汉子说道:“即使如此,快进来坐。”
贺远跟着他们进了院子。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间院落,两间正房一间厢房。正房之后,还好有个小小的后院。
柳孟君先向拄拐的汉子,介绍了贺远。
贺远打过招呼,就没怎么说话。他看着几个女子和那人寒暄,大概听出来,这人是云遮庵的记名弟子。后来受了伤,就回在故乡隐居,也算是山外的眼线。
几个人聊了一会,那拄着拐的汉子说:“门中前一阵传来消息,久缘师傅带着几个弟子下山,准备接应你们。如今看到你们没事儿,平平安安的回来,那就太好了。”
沈婕妤问道:“师兄,门中已经派出人来了吗?”
汉子点头:“你们讯息不通,掌门把消息发到我这儿,让我注意周围的动静。另外,久缘师傅带人从金牛到赶来,让我接应一下。没想到你们平安回来了。”
沈婕妤说:“要不要跟门中发一个消息?
柳孟君说:“可以给师傅发报保平安的信,我们在金牛道上和师叔等人汇合。
瘸腿的汉子说道:“也好,这样我尽快发信,你们要走的话也要快些走。”
刘梦君问为什么。
汉子说道:“你们有所不知,最近这汉中不太安稳。鲁大帅府上出了事,听说他的几个公子明争暗斗,已经在府城周围斗了几场。
汉中府最近常有军卒调动,只怕不知道哪天就会封城。到时,金牛道上会不会被人封锁,也不好说。”
柳孟君与贺远对望一眼,她说道:“知道了,我们会尽快走。你留在这里也要多加小心。
汉子说:“我现在就是一普通的乡间老农。没人会注意到我。”
回去的路上,贺远说:丐帮的兄弟也说了汉中的危险,为了避免麻烦,咱们拿到路引之后,就赶快走。”
柳孟君也同意这么做。
几个人在傍晚回到李家老店。
天色渐黑,掌柜的老李正等在大堂。他看到贺远回来,立刻迎上去。
“三天前,确实有一个独臂人去了金牛道。另外,老陆把路引给您做好了。”
贺远拿来一看,路引上面写的是名字是季磊。
看到贺远反复看,李掌柜说:“放心吧,绝对查不出问题来。”
贺远收起小包袱,对李掌柜说:“替我谢谢大伙,事情急,我们连夜赶路。”
李掌柜说:“也好。”
贺远回去收拾了包袱,正要去牵马,胡就听到的外面一阵大乱。
小伙计跑进来喊道:“街上来了一队兵马。”
贺远向外看去,不少人手持火把,已经将附近团团围住。
柳孟君等人听到声音,立刻冲了出来。她对贺远说:“像是汉中军卒,不知是来做什么的。”
贺远手提珊瑚杖,对众人说:“先别着急,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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