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昏暗的街道,马蹄与车轮压过了夯土路,灯笼散发着凄迷摇曳的灯光。
“嘣---”贺远耳中听到了弓弦响动。瞬间,一股危险的直觉让他汗毛竖起,本能的做出了反应,横过手中的禅杖,身体蓄力准备应变。口中喊了一声:“有埋伏!”
喊声如惊雷,撕破了寂静。同时,黑暗角落里连续飞出几只羽箭,对准了马车射了过来。贺远眼睛的余光捕捉到的时候,羽箭已经到了马车之前。
暗算来的太突然,来不及思考,依靠直觉挥动了禅杖。接着,禅杖上有震动传来,来看自己的直觉对了。
“噹---噹----”杖头与杖尾分别磕飞了射向自己与马匹的弓箭。
“砰--”还是有一支羽箭没挡住,箭头钉在了马车车棚上。
“嗖--嗖嗖--”弓弦继续响动。就听到后面车队传来了惨叫、惊呼的声音。
苦尘和尚听到提醒,已经从马车上窜起,抽出了单刀接连磕开两支羽箭。
苦尘与贺远的反应可谓极快,只是别人有心算无心,两人防不住所有的箭,整支车队还是不可避免的陷入混乱。
接下来,又是一波羽箭。
贺远用禅杖一撑马车,让马车晃悠了一下。他在马车上撑起身体站立,低头沉肩伏低身体,珊瑚金拐杖在手中舞动起来,这一次三支弓箭全部防住了。车队有了防备,在第二波弓箭攒射之下的损失小了许多。
凭着目力,贺远猜测出对方至少埋伏了六七个人的弓箭手。
猛听得马匹的嘶鸣响起,跟在后面的一辆马车突然冲了过来。马车上的车夫怎么也拉不住健马,前后两辆马车相撞的瞬间,贺远看到了发狂的马匹身上中了一箭。
“该死--”
贺远与苦尘虽然挡住了一些弓箭,可惜,混乱中还是有马匹中箭。受惊的健马没有傻乎乎的撞向刘少裴的马车,它自己从马车的旁边冲了出来。可是,它自己带着的那辆车在快速的漂移中,失控的撞上了刘少裴的马车。
“轰------”
贺远反应快,跳了出来。为了减少伤亡,当机立断奋力地拉住了老刘的马。这马也已经开始躁动。苦尘纵身而起,两步赶到惊马左侧,从侧面一掌打在了马腿上。马匹嘶鸣着摔在了地上,马车总算是刹住了。两辆车上的人全都滚了下来。
刘少培和家人,还有管家,挣扎着爬了起来,躲到了车轮旁。
护卫们纷纷上来围住了重要人物,弓箭又来一波,有几个护卫人被暗箭所伤。三轮过后,再也没有羽箭出来。
估计是看到刘家有了防备,那埋伏的人便没有继续攻击,继而逃之夭夭。
护卫、仆役如惊弓之鸟,胆大的护卫们在管家指挥下,大呼小叫的假装追赶了一阵儿,实际毛都没摸到。
半晌之后,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众人开始救助伤员。刘少培惊魂未定的缓缓站起身,看着四周,低声骂道:“一帮作死的玩意儿!”
管家走了过来:“老爷,咱们?”
“你带几个人,留在这里,找巡逻的军卒报案。其他人先回家。”
马车被撞坏了只能步行。众人忙着把道路清理出来,卸下马匹,准备尽快离开此地。
遭遇埋伏,很多人慌乱中失去了冷静与谨慎。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人影无声无息贴近了人群。在众人忙碌的空档里,趁着所有人不备,突然如离弦之箭一样冲向了刘少裴。
苦尘最先发现不对,一个纵身靠近了恶客,嘴里喊了一声:“有刺客。”右手从腋下穿出,五指并起,如单刀直入一般戳向了那身影的背后。
苦尘的一嗓子,叫醒了所有的人。刘少裴惊骇的看到,有人穿着一身夜行衣,不怀好意的扑过来。
管家搀着刘少裴想要躲,可是这两个人哪里躲得开眼。周围的人看着变起仓促,丝毫没有办法。刺客不顾后面的攻击,一拳就要将刘少裴当场击毙。
刺客眼看着就要得手,就见到两个目标突兀的倒在了地上,避开了这一击。他虽然有些懊恼,却不敢继续纠缠。
贺远离得远,够不着刺客,但他却可以帮助刘少裴二人。禅杖轻轻一勾刘少裴的衣服。将其引的失去平衡。刘少裴连带着管家,两个人向后缓缓倒地,这一下摔得不重,恰好避过了对方的攻击。
刺客感觉到背后的攻击,他反应极快,低头向前一趴,又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狼狈躲过了攻击。随后,借着慌乱的仆役掩护,成功脱离攻击,随即转身与追击过来的苦尘战在一处!
苦尘和刺客以及快的速度各出拳掌全力抢攻,拳掌间带起的劲风,形成短促的轰鸣。
刺客能和苦成对攻而不落下风,其武功必有来历,不可能是什么土贼。贺远正在观察的功夫,猛听得背后恶风突起,一股劲力向着自己来了。
完颜碌的王府,后院的暖香阁是侧妃--蒙青璧的房舍。王府妃嫔大多练武,蒙氏是其中的佼佼者。她高挑的身段,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两名丫鬟陪着蒙氏上楼回到了寝房。丫鬟伺候着洗漱完毕,蒙青璧一直等到,完颜碌的贴身小厮带来了王爷有事忙碌的消息,这才打发丫鬟下楼去了,独自坐在玫瑰椅上发呆。
今夜的宴席上,蒙氏喝了些酒,娇媚的脸上带了一层红晕。呆坐一会,觉得口渴,端起茶杯准备喝茶解渴,下意识的觉得茶杯里不对劲,低头一看,竟然从杯中倒影里,看到自己背后有人。这可把她吓得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