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
这里的人很迷茫,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开始走向未知的方向,完全没有朝着他们预定好的路线行进。
地狱,是夏用来暗中引导一切,用来修正历史偏差的手段。
因为动用轮回盘从底层去修正历史的话,会耗费掉更多的源能,如无必要,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历史重演者,是不能亲自下场干预历史的,但是历史却要有人引导。
一直以来,他是在未知的情况下成为那个重演历史的角色,可以直接访问混沌量池,也不会因为过多的干预而导致混沌量池当中的无穷未来发生更多的意外。
而那个干预历史进程,修正历史偏差的角色,最开始都是由那个叫做轻的女孩做的。
她不像夏,只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刻醒过来重选混沌量池的变量,启动已经重演的轮回盘。
她是一遍又一遍的投身入轮回当中,亲自经历无数次同样轮回的洗礼,不断地重复着好似枯燥,但更多的是看不到尽头的绝望的工作。
而那个时候,唯一能够让她坚持下去的,就是躺在轮回盘中休眠的夏。
她代替他承担了一切轮回冲击。
她被困在这短短的一百年里面不断地重复着,只为找寻着整个人类文明都在期待着的那个希望。
但是,她寻找不到,万年的时光,她的躯体近乎大半都进入了无可奈何的老化。
她是新人类,但又不是机械人类。
其中的代表自然是那位议会委员长,唯一从混沌量池当中活着回来的生物,唯一直面了最终恐惧,却没有崩溃,依旧保持自我的生物。
她是她自体克隆出来的新生命,类似旧人类,但又不是旧人类。
她的身躯无法更换,不像旧人类那样,可以通过临时的意识转移而利用克隆器官移植手术进行身体的更换。
简单说,旧人类的寿命极限,在于他的大脑保养地有多好,按照当时的科技,如果肯下本期,让一个旧人类活个几千年还是没问题的。
而她,虽然身躯不能进行克隆移植,因为她本身就是克隆孕育出来的生命,从基因上来说天生就有着缺陷。
但是她依旧继承了那个人的寿命,只要胸膛里面的那个钥匙不被取出,她的自然寿命就会极为悠久。
轻,或者说她与她的那些姐妹们,本身就是被制造出来护卫历史重演者的护道者。
夏作为纯种的旧人类,需要通过休眠才能维持自身的寿命,偷渡到未来,而轻和她的同伴们,却只能硬生生地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去熬过漫长的百年轮回。
没有人知道她那小小的身躯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一把钥匙,就代表着一位姐妹的死去。
或许当轻最初接收到同胞的遗迹的时候,内心可能是绝望到想要自杀的吧。
但是她知道,她的命不属于她,她自己清楚地明白,她只是一个工具,一个护卫着历史重演者的工具,或许不可或缺,但是,她的生命,真的不属于自己。
毕竟,要克隆出一个她们那样本身就极为长寿,甚至不需要通过休眠以及更换移植器官就能活至少万年的新人类,究竟会耗费掉整个人类文明多少的资源。
她很羡慕夏,从一出生就站在了最顶端。
最纯种的旧人类,最具有创造力,也是人类文明被冠以奇迹代名词的真正对象。
虽然在人类文明里面是称呼为旧人类,但是当他们出去,站到其他文明的星域当中,大家都称呼他们为奇迹!
在外界,一个纯种旧人类的待遇比一个机械人类的待遇要高得多,甚至许多文明种族压根就不认机械人类,反而将可能会把它们写上食谱的旧人类认为是真正的人类。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只要有旧人类所在的地方,哪怕是星际海盗都会主动出来示好并且为之护卫送行。
这是曾经的旧人类用鲜血铺满星空所带来的尊敬。
这就是“奇迹”二字在整个宇宙当中的重量。
人类文明野蛮生长,横冲直撞地成功成为机械神庭万族一员,成功的由遵守规则的文明变成了制定规则的文明,用鲜血向所有宇宙生命告知,奇迹二字究竟该如何书写。
夏从一开始就站在了轻最羡慕的终点线上。
她小心翼翼的对他好,用自己的智慧尝试去分析对方的所思所想。
所以她干出了自己其他姐妹都不敢干的事情。
夏情窦初开的时候,她认为世界上能够配得上他的除了其他旧人类,可能就只有她们的母亲了。
所以一场啼笑皆非的相亲,让她成为了姐妹当中的笑柄。
夏并不知道,他才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类文明花费巨大代价制造出来了一个新人类,也就是轻,并且从一开始就安排给了他当做夸父号计划的搭档。
而轻从有意识以来,她的所有世界除了母亲,除了她本身存在的意义,她的世界里的一切,都是他。
旧人类稀少,因为他们繁衍能力变得极其低下。
甚至只要人类文明愈加强大,他们更是随时都有可能灭绝。
而其中完全的纯种人类,没有通过任何的人工调试诞生的纯种人类更是少之又少。
其他从一开始就通过各种科技手段进行基因调整的旧人类必定会自动地朝着进化为机械人类的形式前行。
就好像在林晖的那个历史时代当中,身上长着猴毛,整个人就跟一只直立猴子一样的人类在人类社会当中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