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在干什么呢?”飞到王木匠家上空的商天佑看到王木匠对这一块木头敲敲打打,便好奇的问道。
王木匠抬头已经是商天佑,扔下手里的东西,拱拱手道:“原来是城隍来了。小老儿倒是无礼了。”
“都是熟人,没有必要这么客气。”商天佑笑着答了一句,便跟李秀宁两人落到地上,跟着王木匠进入房间。
“年前小老儿奉城隍之命外出寻找匠人,这才知道现如今匠人的地位如何,心中不由得对城隍是更加的感激,可能这天下也就只有城隍会如此的看重我等了。”王木匠朝着商天佑拱拱手,感慨的说到。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商天佑皱着眉头问道,王木匠回来的时候正是大年三十,所以一直没有找他禀告过。
王木匠苦笑着说:“我作为鲁班的传人,跟几位大匠后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联系,这次你说需要一些匠人,我便打算去将他们找来,这些人可都是有着完整的传承,了不得人物。可不想出去之后,我才知道他们,唉。”
说着说着,王木匠忍不住叹了口气。让商天佑忍不住好奇起来:“他们怎么了?”
王木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后问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綦毋怀文?”
“没有”商天佑想了一下,这个名字他还真的没有听过,只是不知道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南北朝时期的綦毋怀文?”倒是李秀宁皱着眉头插话道。
“对,没想到平阳公主竟然知道他。”看到商天佑有些疑惑,王木匠便解释道:“我们现在炼钢的法子叫灌钢法,这法子便是綦毋怀文完善的,可以说如果没有他,我们现在每年的钢产量还要少一半多。我出去之后第一个找的便是他的后人綦毋博艺,到了他的家乡,却发现他不在家中,四处打听之后才知道他已经失踪多年。唉,綦毋家的传承也就算是断了。”
商天佑听到这里也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要是这个人能找到的话说不定能有大用,作为后世之人他太清楚钢铁在社会的发展中有多大的作用了,可惜他不会炼钢啊。
“失踪?没有一点点音讯吗?”李秀宁有些不甘心的问道,綦毋这个姓氏她是听过的,可以说世代研究炼钢之法。如果不是长孙家偶然间得到一部分綦毋家的新式炼钢法,他们李家想要在战场上杀出一条血路来,却也没有现在这么容易。
“没有,好像听说是被什么人带走了,可惜当时的目击者死的死,走的走,已经都找不到了。”王木匠幽幽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之后我便找到了丁宁,也就是丁缓的后人,这个人想必平阳公主不会陌生吧?”
李秀宁点点头说:“西京杂记中有记载,长安巧工丁缓者,为常满灯……又为卧褥香炉,一名被中香炉。本出房风,其法后绝。至缓始更为之。为机环转运四周,而炉体常平,可置之被褥,故以为名。
丁缓制作的被中香炉就算是到了现在,也是十分珍贵。”
“是啊,虽然这被中香炉的制作之法已经传播了出去,但是制作起来却不简单。于是有人贪心,为了逼问丁宁他家传的制作方法,便将他双腿打断。现在的丁宁活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王木匠眼眶有些通红,仿佛感同身受一般,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但他还是继续说道:“之后我便一一拜访了魏伯阳的后人魏修远,大石桥的制造者李春,裴秀的后人裴科。
只是魏修远被人废了双手,李春因为被人污蔑说他是夺了他人的功劳气疯了,而制作的地图的裴科却是瞎了。”
说着说着王木匠忍不住声泪俱下:“将灌钢法传遍天下的綦毋后人生死不知,制作被中香炉的断了双腿,用尽智慧做出最长石桥的人疯了,打铁的双手废了,做地图的瞎了。他们都是做了大贡献的人,何至于此啊。”
李秀宁看着王木匠那恓惶的模样,心里也有些难受,便将目光投向商天佑,打算让他安慰一下这可怜的匠神。却发现商天佑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李秀宁准备将商天佑摇醒的时候,商天佑兴奋的一拍桌子,跳将起来。虽然他的手从桌子上穿了过去,这点尴尬却也掩盖不了他的兴奋:“我想起来了,那个家伙可能就是你说的綦毋博艺!”
兴奋的商天佑看到王木匠的脸上挂着泪珠,正怔怔的看着他,再看李秀宁也是如此,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你刚才没有听匠神说话?”李秀宁有些不敢置信的问,这家伙又神游天外了?他不知道该替王木匠感到尴尬,还是为商天佑的这一毛病感到好笑,王木匠表演了这么半天,结果正主啥都没有听进去。
反倒是王木匠没有多想,紧张的问商天佑:“城隍,你刚才说綦毋博艺?”
“对,我想起来,我之前在终南山附近的一个县城的监牢里碰到一个人,听人说他被关在哪里不短的时间了。”商天佑一边拿手比划着那人在地上的炉子,一边说道:“我当时看到他在地上画的炉子,还问他这是什么,结果他没有理会我,只是嘟囔着温度升高之类的,现在想想这就是炼钢的高炉啊。”
商天佑当时就觉的这人画的炉子很眼熟,现在想一想不就跟电视上看到的五六十年代的炼钢小土炉很像吗?虽然那个时候的炼钢技术也很差,但是肯定要比大唐现在技术要强很多。能画出这样的高炉,说明这家伙的能力是真的强。
“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