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脸色煞白,惊恐地说道:“将军,我没有这样想,我真的没有这样想!”
“老子才不管你心里如何想!”
完颜守忠冷笑了一声,上前一巴掌,将侍女打翻在地,一阵拳打脚踢,他喘着气把侍女从地上揪了起来,贴着她的脸,目光中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你怎么想的,你以为老子不知道。想让宋狗救你,也不看他们有没有这本事! 不要以为你是狗官的女儿,老子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完颜守忠扛起侍女,转身向榻房而去,房间里面,很快传来女子的哭喊声和求饶声。
一番折腾之后,侍女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肩膀上到处都是深褐色的牙印。完颜守忠满身大汗,从侍女身上懒洋洋地滚了下去,躺在一旁休憩。
听到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完颜守忠才慢慢爬了起来,他慢腾腾地披上了衣服,不耐烦地大声问道 有什么事情,宋人来了吗?”
对方持续不断地敲门,完颜守忠无奈,下了床,打开了门,敞开着上衣,不耐烦地走了出去。
看到衣衫不整的上官发火,任雄翔面色平静,肃拜道:“完颜知府,宋人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军士
们在城中杀了不少百姓,他们的家人前来知府衙门叫冤。敢问知府该如何处置?”
“这倒是为何,是本官的军士横行不法吗?”
“军士们在街上巡视,看见不少百姓还都是宋人的衣衫打扮,所以……”
任雄翔话还没有说完,完颜守忠就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这点小事还来问。这是本官下的政令,任何百姓,凡是样式着装如汉服者,立斩不赦! ”
任雄翔目瞪口呆,不由得开口道:“完颜知府,你作为一地军政父母,何以下这样荒谬的政令,岂不知逼百姓造反吗?”
“本官如何施政,还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
完颜守忠马上变了脸色,不屑地说道:“任通判,你以前也是南人,说话办事小心点,免得自讨苦吃。惹怒了老子,老子手里的刀可不认人!”
任雄翔面色铁青,拂袖而去。
“直娘贼的,什么东西!”
完颜守忠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他转过身来,对着院中的军士喝道:
“将前来喊冤的人全部关入大牢,过几天让他们的家属缴纳银两来换,否则就以宋人的细作处死。还不快去!”
军士赶紧应诺,返身离去。
“若是不多杀几个宋人,本官又如何立威,女真贵人那里如何交差,本官又去到哪里弄那么多的银子? 直娘贼的真是憨货一个,假装什么清高!”
完颜守忠骂骂咧咧地穿好了衣服。看到侍女仍然在床角发抖,他不由得又瞪起了眼睛。
“整天跟个死人一样,就知道哭哭啼啼。惹恼了老子,老子就把你卖到瓦子里去,让你尝尝万人骑的下场!”
下人端上了茶,完颜守忠端起茶杯,猛地灌了一口。
他刚放下茶杯,军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声禀报道:“知府相公,南人大军正在南面过江,请你赶紧去看一下!”
完颜守忠脸色巨变,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大跨步迈出门去。
床上的女子抬起头来,看着完颜守忠离去的房门口,眼睛里面毒蛇一般的厉芒闪过。
她下了床,理好了衣服,遮住了身上的伤疤,然后来到门外,向周围看去。
“李固大哥,究竟发生了何事,如何府中乱成了这个样子?”
一个军官打扮的彪形大汉脚步匆匆,正在疾步向前,听到侍女的叫声,他犹豫了一下,停了下来。
“李小娘子,多日不见,你还过得好吧?”
侍女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李固的问题,却是仍然问道:“李固大哥,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是不是有宋兵来袭?”
李固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这才低声说道。
“李小娘子,实话告诉你,城外宋军来袭,恐怕是忠义军的精锐。我先去了,你好生保重。”
李固匆匆就要离去,却被侍女又给叫住。
“李固大哥,忠义军兵强马壮,切记顺势而为,你多保重!”
李固心头一震,脚步停了下来,他看了看侍女,又看了看周围,点了点头,迈步离开。
侍女回到房中,把门紧紧关上,背靠着房门,眼里的泪水流了下来。
“父亲,孩儿什么时候,才能为你报仇雪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