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道:“师尊要我出手?”
王怜花轻轻一笑,笑得有些邪气:“你不是早就想和楚天交手吗?现在是个杀他的好机会,杀了他,你便又一次能证明自己是天下间最强的人了。”
公子羽挠了挠后脑勺,轻笑道:“正因为要杀了楚天,因此弟子才不能现在出手。”
“为什么?”王怜花轻佻一笑:“难不成你怕了这个混小子?”王怜花又故意瞥了一眼,眼中露出了不屑之色,仿佛楚天真只不过是蝼蚁一样。
公子羽又笑了:“这世上除开二师尊你,普天之下又有那个能令我公子羽忌惮三分,不过正因为徒儿得师尊的教诲,因此才不能轻易出手。”
王怜花有些诧异:“这是为何?”
其他人也露出了好奇之色。
公子羽忽然搬起脸来,非常一本正经回应道:“徒儿踏足江湖之前师尊曾提点过徒儿,无论面对什么人都要冷静沉着,尽量以智计取胜,无论遇上任何事都要先将自身的迎面扩张到最大,而后再看情况是否出手,师尊的教诲徒儿这些年来一刻都不敢忘,因此此时此刻徒儿还不能出手。”
王怜花笑了,笑得颇为玩味,道:“你是不是想等为师出手你再出手?”
公子羽微笑道:“弟子不仅想等师尊出手,而且也想等傅红雪出手之后,我再出手,如此一来楚天先后和诸多高手交手,而我再和楚天一战,此战的胜算自然将提升到极致,这样一来徒儿自信可以击败楚天。”
目瞪口呆。
几乎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以一种非常诧异的眼神望着公子羽。
他们心中的那个公子羽已破灭了,他们很难想象公子羽居然是这样一个人,此时此刻至少在他们心中公子羽已被赶下了神坛。
可他们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公子羽的确才真实,而且此时此刻的公子羽和王怜花一样都带着一种淡淡的邪气,完全可以看得出两人有诸多相似之处。
王怜花笑了。
他大笑拍了拍公子羽的肩膀,抚了抚公子羽花白的头发,又看了看公子羽那布满皱纹的面庞,轻笑道:“你小子终于想明白了,如果早一点能想明白,又怎么可能会这般未老先衰呢?”
公子羽耸了耸肩,苦笑道:“其实弟子会成这般模样也是因为师尊。”
王怜花狠狠瞪了公子羽一眼,怒道:“难道老子控制了你的脑子?”
公子羽笑嘻嘻道:“师尊虽然没有控制我的脑子,但师尊和大师尊对我先后传授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观念,而弟子行走江湖之后又机缘巧合之下成为武林魁首,以至于行事作风不得不隐藏自身的性情,但因为师尊的影响实在太深刻,因此弟子在大师尊和师尊你们的思想之下纠结迟疑,故而才会有现如今的未老先衰,因此这一切都是师尊您的过错。”
“去你妈的。”王怜花挥了挥衣袖,毫不客气骂道:“你小子当初走老子亦正亦邪的道路不就好了,搞得和沈浪那个笨蛋一般为江湖上那些早就该死的蠢货忧心,也是活该!你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蠢,最多也只能怪沈浪那家伙太固执。”
公子羽笑了笑。
他笑得很天真,很无邪。
此时此刻的公子羽和任何人所见到的公子羽都不同,甚至曾和公子羽朝夕相处很长一段时间的明月心也从未见过公子羽如此这般的幼稚。
不错,便是幼稚,也是天真无邪。
此刻若只听公子羽的言辞话语,任何人都不会将他当作名满天下的公子羽,而只不过是一个被长辈宠坏且对长辈正在撒娇的小孩子。
因此在场每个人都对公子羽的印象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楚天也闪过一抹异色,有些想不通的事情他也已想通了。
一直以来楚天都很诧异为什么公子羽会未老先衰,原本听公子羽讲述自身过去之后,楚天以为公子羽未老先衰最为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巩固位置自身在江湖上的地位,想要创立一个没有任何人想要超越的武林神话,因此思忖的太多,算计得太多,以至于未老先衰。
古往今来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伍子胥昔日也是如此。
可如今他发现公子羽会未老先衰其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便是公子羽的两位师尊——沈浪、王怜花!
沈浪江湖人称一代名侠,是当年纵横武林的天下第一剑客,击败快活王,拯救江湖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大侠客。
沈浪的性情自然是正直正义的。
王怜花和沈浪则不一样。
王怜花昔年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沈浪的敌人,为人亦正亦邪,而且随心所欲,是当年江湖上极其难缠的人物。
也正因为王怜花是这样的人,因此王怜花传授公子羽武功绝技的同时,自然也不可避免传授王怜花待人处事的观念。
沈浪也一样。
可王怜花代表邪,而沈浪代表正,因而公子羽学成之后行走江湖便有了正邪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在脑海之中纠缠,随着公子羽名满天下以后,这些思想在公子羽脑海之中纠缠争斗的也就更加厉害,也正因如此公子羽每天也都在思忖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法子对付江湖上的各路人马,长此以往下去也便使得公子羽疲惫不堪。
楚天认为公子羽会未老先衰最主要的原因甚至就是公子羽有王怜花、沈浪两位师尊,也因为公子羽实在太贵雨惊才绝艳了。
面对王怜花的责骂公子羽一笑视之。
现如今王怜花已将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