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逵脸上先是一阵阴晴不定,随后精神一震,回道:“是逵唐突了,某一定尽力将更多人团结到收复河套,平定草原之中。”
说完,他就投入到作战前线指挥。
旁边裴徵看得一愣一愣,士族确实会注意强身健体,练习射箭,但直接到前线指挥可算是很猛了。
慌乱之中,白波军火把烫伤了不少自己人,又有跌倒混乱,局势自行失控。一些士卒逃命心切,逃亡城门方向,却掉入早已准备好的埋伏圈,瞬间送了性命。
足足一万兵马就这样在狭小的空间内,丧失了组织和战斗力,只有韩暹的千名扈从,守卫在裴府中的紧要之处,靠着斩杀不少慌乱和自相踩踏的乱卒,保持着勉强的阵型。
韩暹正举足无措,却看到斥候跑了进来,略微高兴地喊道:
“报,韩头领,童远那边过来了使者,说是有一件好事,要专门告诉韩头领。”
他问道:“啊!在这个时候,难道是要我们投降,这......好吧,带使者过来见我。”
来人是无畏军中的一位军教官,不惧韩暹亲卫的怒视和威慑,直接向韩暹说道:
“平北将军特别告知白波军韩暹头领,‘请韩头领完好归还闻喜等地,率领白波诸部进入王屋山,保持轵关陉的畅通,好好治理端氏、濩泽和垣县三县。如此两军继续保持友军关系。’韩头领,这就是我军的意思,请贵方仔细斟酌如何应对。”
韩暹听到童远给出的条件不由得心里暗暗吃惊,原来他是要白波军交出闻喜等地,却可以占有河东东部的三县。
而且这三县位于王屋山地区,确实易守难攻,只要有一段喘息时间,不管是河内的张扬还是董白、童远,恐怕都攻不下来。这个交易确实还不错。
“虽然如此,但王屋山空间实在有限,不便发展啊。可否将北边一些区域交给我部?”
“韩头领,太行八陉的第一陉,轵关陉在你的手里。想想看,你的西边就是河东、朝廷和我部,东边是富裕的关东,南边荒芜破败,东西流通的财物,很多都从这里走。再加上王屋山易守难攻,头领完全可以把这条商路维护好,日进斗金指日可待啊。”
韩暹在白波军头目中与胡才都是以善于谋略著称,不过胡才更多的是一些计策手段,而他更具城府和权术优势。
他脸上没有任何显露,说道:“既然是渭阳君和平北将军的安排,我白波军本应答应这个条件。只是我方实在是缺少粮食,辎重不足,不得以才深入河东郡导致这次问题,即使我军退去,吾等还是吃不饱饭,局势不好控制啊。”
那名使者说道:“只要头领按照说好得做,那就是友军,友军之间当然可以贸易往来,粮食的问题,可以拿王屋山诸县和东边的各种产品来交易,将军说了矿产有多少要多少,东边的河内郡也是贸易重镇。相信韩头领很快就会知道,当中转商人比占山为王要爽快多了。”
韩暹心中暗喜,答应道:“既然是平北将军亲自吩咐,那某敢不从命。”
就这样韩暹部所余的白波军在无畏军和士族武装的监视下,一点点撤出闻喜县域,进入王屋山地区的三县。
童远这么安排,是将韩暹暂时作为附庸和屏障,避免直接接触河内等地,直面关东群雄纷争的局面。
由于混乱和崩溃,当晚至少有一千余白波军伤亡,又有三四千人脱离白波军向无畏军和士族投诚,最后韩暹只带走了五千左右的精锐,也正好解决了山区粮产,无法供给上万大军的问题。
看着最后一队白波军离去,河东郡迎来了新的秩序。卫觊对童远道:“韩暹此去虽然对我方恐惧而不敢进犯,但是可能投靠张扬,壮大河内的势力,如此也存在隐患。”
童远从游戏中知道,张扬是周边军阀中较弱的一个,即使白波军的韩暹投靠也成不了事,还能作为一个插手河内的借口。
于是放心地说道:“大义在我方,张扬虽然倾向于袁绍,但是名义上也是朝廷和我军承认的太守,所以不敢和我方作对。相反,如果他收编白波军,还会导致他与袁绍、曹操的关系恶化,有助于我方。”
于是九月底,河东明确划入董白、童远的统辖区域,安邑、临汾、闻喜、解县等地保持各士族利益为主,仅收取两成粮食,如有铁器等产品就稍微减税。
一些受到战事影响,处于平原且人口不是太少的蒲坂、猗氏两县,则保持与豪强坞堡的和平同时,将无人耕种的荒地分配给年龄偏大、受了伤患的军功士卒五百人,每家百亩。
小农、流民和白波降卒中的年老者则一家四十到六十亩不等的土地。
至于邻近黄河的皮氏、汾阴和靠近山区的杨县、北屈等地则由于酷吏盘剥、匈奴白波作乱等原因稀少,各县几乎都不足五百户,且多避难于山野中的豪强坞堡。
这些地方就多由无畏军安排屯田。又从白波降卒中,依此前方法选出一千脱产战兵,五千屯田兵,除前两者家属外,其余划入民屯,正好安排在上述几县安置。
其余平阳、襄陵也是灵活安排,只剩下更北方的蒲子和永安两县,在南匈奴於夫罗部的手中了。
不过,童远还是从郃阳等地带来了几千骨干作为军屯、民屯的基础,保证之前的经验传承和新附屯民有序开展生产。
秋冬季种植的作物以宿麦为主,这也是河东地区以县为单位秋季大规模种植宿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