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一艘船载人估计不会超过五百,如果要携带充足的装备、粮食、水源,能达到三百人就已经很多了。
这种程度的兵力根本威胁不到五千以上的袁军,众人也都稍微松了一口气,看那船只跑还是不跑。
可是一阵东南风吹拂,远处又有黑影渐渐清晰,一艘、两艘、三艘......
足足又有十艘楼船出现!
袁熙紧张起来,紧忙命令步兵整装备战,坚决在海滩上就把敌人击败,不给对方慢慢列阵决战的机会。
“不好啦!不好啦!”
数名袁军骑兵从北边跑来,看他们的样子狼狈不堪,显然是情况万分紧张。
袁熙忙呵斥道:“莫慌!是你们那边也出现敌人的船只了吗?”
这种情况非常不妙,但说实话还在预料之中,就算公孙度再厉害,也不可能有足够的船只投放超过一万人,而且他辽东多面受敌,怎么可能调出那么多人?
那些骑兵狼狈地喊道:“不是船!是背后,是徐荣!”
“什么!”
袁熙简直难以相信是谁杀到了他的背后。
由于报信的骑兵已经慌张地大喊大叫,连带着周围的袁军士卒也都听到了坏消息,随即交头接耳起来。
袁熙刚要命人召回分散的骑兵、斥候,迎战徐荣,就看到海面上陆陆续续集结了十多艘楼船。
“太可怕了!他们怎么联系上的?”
他不敢直接撤退,免得让包围圈那边反遭到敌人包围。可是正面迎战一点把握也没有啊。
援军,包围圈那边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让太行山那边的徐荣杀了过来。他之前可是听说徐荣也就是到幽州南部,结果竟然朝他来了。
他南边的高干才刚刚进入渤海郡,而且他那边需要留人防守东莱郡的柳毅,总兵力只有三千人,根本支援不过来啊。
正在他思索对策的时候,徐荣、贾逵、赵昂率领三千骑兵追杀着残存的百余袁军骑兵出现在视野中。
袁熙他们战战巍巍不敢乱动,只是让步兵保持阵型,固守不动。结果五千多步兵眼看着剩下的骑兵被杀戮殆尽,更是胆战心惊。
一支黑隼掠过,落到徐荣那边,不一会又飞向海面,朝着船队去了。
袁军军司马急道:“二公子,那只隼肯定是给敌人间通风报信,如果再等下去,我们恐遭两面夹击啊!”
“现在最好急攻徐荣,杀条血路与大军汇合,那时兵力充足,也不怕敌人的鬼把戏。”
袁熙早已一头大汗,按道理这个时候一举一动都事关生死存亡,不能轻举妄动。可是他阵仗经验不足,只得听从那军司马的建议,麾军攻击徐荣。
徐荣的两千骑兵轻重混搭,他命弓骑手在正面骑射,让重骑兵做出冲击的态势,惊吓敌人。
袁军一开始小心谨慎,不敢轻出浪战。可是打了一小会,发现对方正面战力减弱,两翼的重骑兵数量不多,就渐渐胆子大了起来。
军司马在前,袁熙居中,带领袁军步兵冲锋。果然刚一接近对方弓骑兵,后者就立刻撤退。
军司马大喜,他们本就是要开条路向西与大军汇合,现在对方骑兵只敢在侧翼表现出威慑,正面没有阻拦的实力。
五千多袁军也转悲为喜,全都胆大起来,怒吼着向西冲杀。
约冲了五六里,徐荣的重骑兵只是跟在两侧继续吓唬,轻骑兵也不再骑射,开始向两翼散去,渐渐走得远了。
袁军大喜,觉得敌人已经无力挡路,只要再冲一阵,就能与大军汇合,那时还怕这点骑兵与登陆兵马不成?
过了片刻,果然见到前方有袁军旗号出现。稍微靠近发现对面约有三千人,只是甲胄甚是精良,恐怕是袁绍身边的卫队亲自接应他们来了。
军司马急忙催促赶路,袁熙却隐隐感觉不妙。他父亲已经向西厮杀,怎么可能又有一支精锐跑到东边呢?
“不好!有诈!”
袁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对面扔掉了旗帜,怒吼着冲杀过来。
无畏军营都尉吕建,率领三千步兵已等候袁熙多时。
位列前面的是些装备两档铠的弓箭手,他们逼近到八十步齐射出无数鸣镝,刺耳的鸣叫声更加剧了袁军的混乱。
袁熙与军司马的呼喊声都被鸣镝淹没,结果前排无人列阵迎战,全都撒腿就跑。
可是,他们已经跑了十几里路,还多是贫苦的郡县兵,哪还有体力再这么折腾。
号角声中,两千屯田军近战步兵追上体力枯竭的袁军,只需诛杀掉军吏,剩下的就乖乖跪地投降了。
那军司马还待反抗,早被弓箭手盯住,三十步一轮齐射,活生生扎成刺猬,死得不能再死。
袁熙在兵阵中后方,又有袁家精锐部曲保护,且战且退脱离了屯田军步兵。
要不是俘虏多达三千人,他这边还真不一定撤得回来。
奔逃了十里地,袁熙突然感觉到一丝死亡的凝视。
左右望去,只见贾逵与赵昂各领着五百重骑兵盯着他们,作出随时要冲击他们的样子。
袁熙暗暗叫苦,他们如果列阵防骑兵,后面三千步兵一围过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如果逃跑,队形一散,那些骑兵可以轻易将他们击杀,最后还是跑不掉。
这种感觉太绝望了!
没办法,只好选择稍微有一点希望的方式了,那就是现在就跑。
袁军部曲护着袁熙尽可能保持队形,可是一跑起来终究不适合防备骑兵。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