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独鹿王大惊失色,握紧弓箭警惕着身边的人。
他这突然一警惕,跟随的侍从知道已经不被信任,所幸动手求一条生路。
其中两人突然搭弓瞄准右独鹿王,右独鹿王余光瞥到,一箭射死一人。
可是他一出手,其余侍从全都各怀鬼胎,拿起武器准备战斗。其中几人手疾眼快,数箭放倒右独鹿王坐骑,众人见结果已定,一拥而上擒住目标,交给左贤王去卑保命。
美稷城这边,有数千匈奴、杂胡反抗旧王庭。童远命令耿清、吕建这支生力军一举攻入,半天时间就将美稷接管过来。
这一战得到人口六千,牲畜十万,活捉右独鹿王和他死党数十人。黄河以西数百里,都是回归汉土,由屯田和一些规模较小的游牧部落建设发展。
接着,新西凉军一鼓作气,又两个月的时间,沿着黄河两岸,收编豪强、部落,将云中、五原、定襄三郡全部收复。
童远在前开拓,张既跟在后面安顿发展。最终,河套西部诸郡,共有十万汉胡人口,发展农牧工矿混合经济,小心保护水源与草场,避免砂砾土地暴露,让这片土地以后相当长时间保持了水草丰美,稳定在中原王朝手中。
至此,南匈奴旧王庭彻底破灭,仅存铁弗部吸纳了不少残军,往云中、雁门北部退却。而后夹在童远、鲜卑之间,难以有发展壮大的机会。
......
太原郡晋阳城,一直听从朝廷诏令但摇摆于各方之间的郭缊、王泽,随着河套诸郡被童远收复,不得不认清现实,选择阵营了。
王泽说道:“大司马刘虞还在的时候,我们以为他将重振这个时代,没想到他就那样稀里糊涂地去了。”
郭缊也感叹道:“是啊,大司马一走,我觉得自己好像老了十岁,代郡的事情也早由袁绍、公孙瓒他们去争夺,称雄一方也许真的与你我无缘。”
郭缊站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空中的朝阳,难道他们真的老了?
王泽却往另一个方向思考,他们就算投靠他人,也不愿意跟随西凉军与董家。
更何况,他这太原晋阳王家与太原祁县王家渊源相同,就算主动投靠过去,日后说不定会有什么迫害呢。
郭缊叹了叹气,说道:“与其等着大军压境,不如主动投靠,从他在河东的行为来看,不会伤害我们两家的利益。”
王泽说道:“日后朝廷如果有变,亦或是袁绍入住并州,我们又如何行止?”
郭缊犹豫了一会,回道:“那就相机而行吧,这次我带兵从雁门迎接他们,就请王家与令狐家,做好晋阳这边的准备吧。”
王泽回道:“我们这边只需主动联络贾逵、孙资,正式请他们过来就行。倒是郭兄需要警惕雁门那边的乌桓、鲜卑,小心他们乘机作乱。”
郭缊笑道:“哈哈哈,有你兄长王叔优和我一起在北边,根本不惧怕胡人。”
王泽笑了笑,回道:“哈哈,当年我兄弟二人拜会名士郭林宗,得到他会以仕途显进,我当以经术闻名,然而违背这点就达不到相应的成就。”
“结果我们兄弟二人都走仕途的道路,结果我这个代郡太守落魄回家,他的护匈奴中郎将,倒是和郭兄一同包卫了雁门与太原,我比兄长王柔相差甚远啊。”
郭缊回道:“哈哈,我们这些太原郡的名门真是有意思啊,只可惜在这时代不能带领天下士族扭转局面啊。”
王泽也略微叹息,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无妨,小人终究不是君子的对手,只要我们坚持两代,这天下迟早是我们士族执掌。”
……
两家的长辈在此相聚,家中的晚辈竟然也在晋阳城中一聚,探讨天下英雄与大势。
郭淮、郭配、王机、王昶,正是郭缊、王柔和王泽的儿子。
他们年龄都是十五岁左右的青年,又门第相近、彼此熟络、志趣相投,所以时常聚会,无话不谈。
此时他们四人正在王家的庭院中,听那大孚灵鹫寺来的大师诵经论道。
“……阿鼻地狱空无物,妖魔鬼怪在西凉。”
王机听了大师的话,愈发血脉喷张,恨不得立刻提剑诛杀西凉群贼。
他喊道:“彦云大师,我等轻装简行,乘着他这会过来,一同动手便是。”
郭淮已经十八岁,稍微沉得住气,说道:“彦云大师对这件事的思考定比我们缜密,我等且不可轻狂,免得走漏了风声,坏了除尽奸邪的大事。”
彦云大师说道:“阿弥陀佛,小僧当年就觉得郭施主是有大非凡成就的奇才,数年不见果然令小僧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郭淮的弟弟郭配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哎呀,彦云啊,我们彼此都是熟人,这里只有我们在,不用继续伪装了啊。”
然而,那彦云大师却缓缓说道:“阿弥陀佛,与诸位相熟的王凌小友,已在大孚灵鹫寺的般若顶,以人间八苦加身,往投六道轮回去了。”
说完以后,曾经叫做王凌的人闭目入定。
回想起那一天,自身融入月夜下的般若顶,心中再次念到母亲的遗言。
“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忘记汉室的辉煌,铭记天子对王家的信任,希望你日后讨伐万恶的董家,让大汉恢复往日的光辉。”
他拿出兄长的遗物,那以血写成的书在这月光下清晰可辨,然而他不需端详就能铭记于心。
“人间八苦已经降临吾身,王凌今日可投六道轮回。日后只有彦云法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