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内心极为高傲,此时被这人巧言索辱,已经动了杀意。他问道:“你这人如此善辩,是何人物啊?”
那使者道:“我叫薛夏,字宣声,乃是汉阳郡人。我在这显亲县朋友处暂居,做做经学研究,本来想在战事结束后往东边去。不想见到此等暴行,就专门来质问,不想果然脱不了干系”
马超说道:“好,薛夏是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看剑!”
薛夏没想到这马超竟然凶悍如撕,不过他既然敢来到这里,也做好了舍命为家乡的准备。
他低语道:“这也是我能为家乡做得最后一些事了。只是便宜了那些不能容我的家伙。”
马超拔剑出鞘,直取薛夏。
“且慢!”
马超剑将要触及薛夏的喉咙,不过他还是停住了动作。他停下动作的原因不是因为发声者的身份,更不是因此产生犹豫,而是因为这句话,来自他的好友。
“你不该听我们的谈话,即使我们关系很要好。”
一位彪形大汉从账外闪身进来,说道:“少主,这个人还是不要杀比较好。”
马超微微不悦,问道:“令明,此人污蔑我等,你为何阻止我杀他?”
这彪形大汉正是庞德,庞令明。只见他身高约有九尺,生得虎背熊腰,面部却是长脸小眼。初看以为他并非善类,但接触下来,就会知道他有着钢铁般的毅力和傲视群雄的勇力。
庞德却并不着急,依然沉稳说道:“少主可还记得,为什么要从安定那边过来吗?”
马超微微惊醒,说道:“嗯,记得。不过选择战争的不是我们,是他们。”
庞德沉稳说道:“不管是谁策划的这次事件,总之受益的不是我们。我以为,那杨晨可能有些蹊跷。”
马铁插话道:“杨先生确实奇怪,不过他来到武威、安定已有一年,一直在帮助我方,怎会有问题呢?”
庞德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事关少主、主公和诸位的安危,请先屏退此人,我再讲来。”
马超叫人先将薛夏押了下去。说道:“令明,你想说什么?难道你知道怎么回事?”
庞德说道:“这件事除了我们三人以及主公以外,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我以为推动这件事的杨晨,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马铁问道:“啊,这些士族什么的我不太懂,你直接讲就是了。”
庞德说道:“我曾经做过吏员,深知士族对我们边鄙的敌视。他出身弘农,却曾经到陇西、武威避难。他来这里很可能是为了引导我方和董白、李傕、郭汜等人交战,以摆脱他们的控制。”
“这件事如果对我们有利,那就顺着这个方向做,几个月前我军就是这么做的。但现在,很明显对我们没有好处。”
马超回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杨家和众多官僚、士族们单方面做的,是想让我们为他们出力?”
庞德认真回道:“这种可能性很大。不过还有一种更危险的情况。那就是皇甫嵩、韩遂可能会坐收渔利。”
马超的毛发顿时竖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皇甫嵩他们可能知晓这个事情!想坐看我方与童远冲突,胜则一同瓜分果实。若不利,还可能会从背后吞并我们。”
马铁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韩遂对那个什么贾鱼……”
庞德提醒道:“是贾诩,字文和。他是新任雍州刺史。”
马铁继续道:“对,就是他。听说韩遂那东西对贾鱼,不贾诩,很是亲善。那个听话的样子真是恶心极了。”
庞德说道:“这种可能性很低,但是如果我方和童远大战,受益的人肯定是那些士族和皇甫嵩、韩遂等人。所以从各方各方面来看,我们不能让他们如愿所偿。”
马超咬牙道:“哼!那就饶那薛夏和童远小儿一命,马铁你带领一半人马携带辎重先行撤退。庞德,你和我精锐骑兵在后,防止其他家伙生事。明日一早,我军返回安定。”
“诺!”
当晚,作为使者的寒门士子薛夏,被一阵喝骂之后赶出了马家军营。
他回到显亲县,告知了整个情况。
他特别强调了马超、马铁一开始心虚,后来逐步失态乃至恼怒,那马超还试图杀他。但在那个叫做庞德的人出现,并与他们单独交流以后和,后面情况好像突然转变了。
王异分析道:“马超这是要撤退了,这次显亲县终于得救了,异再次谢过主公。”
童远说道:“这是我应当做的,而且我以后要带来更多的希望,助你复仇,实现你父亲的遗愿。”
张录说道:“那我们下一步就是要上表朝廷,将县尉的一应证言、证据告知天下,震慑马家还有那些不安分的士族。”
童远说道:“嗯,应当如此。接下来就麻烦宣声兄,将你全部的见闻写出来,由我和渭阳君往朝廷奏报,而张首领和王干事就通过商旅和各地的朋友,也都揭露出来吧。”
张录、王异这边早就商量好了,自然不用多说。
薛夏他是汉阳郡人寒门士子,他深知边乱的问题不在兵将,而首在吏治。据四海商帮的人介绍,夏阳、河东等地开启了一幅不同的面貌,大有恢复边境安宁的趋势。
再加上渭阳君开府,宣传在品德中尤为注重志向,然后看重人才的能力。多方听闻之下,他本就有意前往那边游历一番。
这回又见到童远为了显亲的百般拼搏努力,所以直接答应在这次事件以后,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