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今天喝多了,再加上极度刚愎自用,傲气回道:“那班超的事我知道,不过是一个书生的小谋略而已。我吕布完全可以正面打败任何敌人,不需要仿照他!”
张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再次提出建议确认了一遍,结果吕布毫无耐心地说道:“文远不得调动兵马,吾要堂堂正正打败那个家伙!”
张辽离开之后无奈的摇头叹气,差点心灰意冷,他知道吕布要不是喝多了不至于这样处事,他如此说班超,与王允痛骂司马迁有何差别?
他越想越头疼,如果多来一些人手,有自己的亲信赶来就可以勇闯敌营了。自己只有一个人,对了,刚才吕布说不得调动兵马,那就这么办吧。
……
当晚耿清正在巡夜,忽然两名执勤的军卒跑了过来气愤地说道:“参将,不好了,刚才一名匈奴贼寇用石块击晕了哨兵,抢走了身上财物。”
耿清知晓多数匈奴人穷困潦倒,又不怎么从事农业生产,就经常干一些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事情。这回竟然对带来朝廷消息和大额贸易的使团哨兵动手,真是不识好歹,要找他们要个说法。
他们一行十个人刚刚走出不远,前面来了五个健壮的匈奴汉子,还没靠近就用胡语、汉语骂了过来。耿清这边兵卒恼怒,你们打了人抢劫竟然还这么嚣张,用汉语、胡语回敬对方父母。
匈奴人本来就是凶猛好斗,听明白之后一阵咆哮就扭过来摔跤,无畏军这边人多,也用拳脚回击。
耿清没有亲自参与格斗,但是隐隐感到一丝阴谋的味道,他眼看着匈奴这边人少吃了亏,一些被打急了的已经拔刀在手,当即大喝一声:“自己人!都住手!”
他虽然不以武勇著称,但这一声吼也是饱含威严与豪气,顿时两方都停手,但还是做着随时投入厮杀的准备。
知道如果事态扩大,很可能被他人钻了空子,于是对匈奴这边说道:“请你们管事的人过来,今晚不管怎么回事,但友军间不能这样处理问题。”
对方之中一名被打得鼻子流血的短腿壮汉说道:“吾乃左部千夫长,地位不在你这个什么没听过的参将之下,你们汉人好猖狂,跑来我们哨兵这里挑衅,还打伤了四个人,你要怎么交代?”
耿清差点扶额晕倒,这匈奴人怎么这么搞笑,都做到了千夫长这种中高层军官,结果就带着几个人跑来打架挨揍。
这千夫长旁边几个鼻青脸肿的叽里咕噜补充了什么,耿清听得懂大概是“那人打人不说,还嚣张的扔下一句‘一汉当五胡’挑衅他们。”
耿清心想方才有人袭击哨兵抢劫是不是打击报复?还是说……他察觉到一丝不秒,说道:“很可能有人想看到我们两方交手,故意设了此局,何不暂且罢手,待明日再做结论。”
他说完,匈奴那边也大体认同,毕竟自家地盘上对方即使耍滑头也跑不了多远。
刚要散去,只见城中新西凉军使者居所火起,耿清知道不秒赶快带人赶去,匈奴千夫长派人报信之后也一同赶过去,毕竟今晚由他负责这个区域的治安。
张辽一身黑衣手持钩镰刀埋伏在西凉军驻地附近,方才他凭一己之力挑动西凉使者与匈奴矛盾。
然后在此地放火制造混乱,只要耿清等人经过激斗又仓促回援,他就可以突然杀出完成斩首,并且让匈奴一方十分被动。不管消息能不能传出去,童远他们肯定会和匈奴交战。
这一次充分体现出张辽智勇双全,极具胆略的一面,凭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像班超三十六人一样消灭敌方使团。但是他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只要伏杀掉耿清,嫁祸给匈奴人,就能达成目标。
现在耿清等人正匆忙赶回居所,他已经看到目标进入视野范围了,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一点。他双手紧握钩镰刀,蓄势待发,只要对方再靠近十步,就能发起突击,一举击杀这什么第三卫参将耿清了。
“文远,住手!”
尽管这个豪迈的声音已经尽可能压低,但辨识度还是很高。
张辽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高顺在背后叫住了他。
高顺知晓吕布今日的命令,不久前他发现张辽一个人不见了,就猜到他可能是单独行动。此刻刚好制止张辽击杀耿清。
他眼看着耿清几人过去,略有怒气地问道:“今日主公喝醉了,可是高兄不好酒,难道不饮自醉乎?”
“非也,我知道文远此番出击,必然斩杀敌人首脑,南匈奴王庭一定会与董贼结仇。但是吾替文远感到不值。”高顺刚毅的面容显露出一丝忧虑。
张辽听到高顺所说内容略微思考,旋即眼神流遗憾。吕布是何等骄傲,怎么会让违背他命令和尊严的人活下呢?
年纪略长的高顺,从张辽眼神中看得出他已经想明白了。
张辽抬头看着明亮的星空,这里离他的故乡并不遥远,不知并州这片土地何时才能迎来和平繁荣。
……
经过了有惊无险的一夜,耿清等人第二天并没有仓皇离开,而是堂堂正正地向匈奴诸王会议提出抗议。
“若是大汉朝廷的使者无法在这里得到安全保障,那天子将向全国诏告,并州需由其他兵马提供安全!”
耿清的这一番话,虽然只是虚无缥缈的威胁,但是朝廷虽乱,威势犹在。
如果并州允许他人任意攻打,不要说西凉军杀来,就是周边暂时保持和平的黑山军、乌桓部等都会立刻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