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他们那茫然的脸,宗吉元笑着道,
“等到明天一早、你们就会知道的,现在先去好好的休息吧,之后还有重要的差使交给两位来做呢。”
“好的。”
两名差役点头告辞,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房中静了一会儿,宗吉元扭头看了看王玉、有些气恼地道,
“你怎么还赖在这里,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好、好、好,”
王玉笑嘻嘻地道,
“不过说好了哟,三更时不许你自己一个人去。”
“放心吧,不会的。”
宗吉元无奈地叹了口气,向他保证着。
熄灭了灯、合衣而卧,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会儿,朦胧中听到从街上传来的更夫敲着的打更点数、已经是三下,宗吉元翻身坐起来,从枕边摸出自己从不离身的长鞭、在腰间围好,拿过一旁的靴子登上、并系好了带子,侧耳听了一下、门外已没有任何声响,这才轻轻将房门拉开。
本打算要到隔壁去叫上王玉,可这一开门、却见这家伙就站在自己的客房门边上,手中还提着那口宝刀。
这可真是的——
宗吉元恼不得、笑不得地一把将他拉进自己的房中,低声道,
“你这是干什么,就这么站在外面、万一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不会的,”
王玉还是那一脸的不在乎,
“如果有人出来,我自然会躲开的。”
“你这家伙,”
不想再多耽误时间,宗吉元来不及再说些什么责怪的话,回身将门闩上,走到房间的后窗前、道,
“我们还是从这里出去吧。”
“好啊,不过你最好先将这件外衣套上,”
边说、王玉边将手中的一件黑色的衣服送到她的面前道,
“不然的话,就凭你这一身白的晃眼的袍子,想不让人发现都不可能。”
“呃……”
宗吉元被他说的有些哑然,不禁笑了一下道,
“多谢王玉兄想的周到,小弟自愧不如啊。”
“好啦,快套上吧。”
说这话时,王玉的语气中略略带出些许的宠溺。
宗吉元好象并没有留意到这些,只是很顺从地将对方塞过来的夜行衣拿在手中,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可凭手感也可知道,这是一件无论从面料、还是从做工上来看,都是件十分上好的衣服,便抖开迅速地穿在自己的衣服外面,感觉不但很合身、而且还隐隐地有一种淡淡的幽香。
“这回可以了,我们走吧。”
说着,两个人先后从窗子出来,到了外面,翻身来到房顶上,离开前没有忘记将窗格虚掩好,才轻悄悄地顺着房坡来到西院墙附近。
就着房上向下观察着,确定左右没有巡夜打更的人,才一前一后纵身跃到院墙上,再一纵、掠过那条横在中间的小巷、已落在了“兴银当”的院墙的墙头。
故意弄出些响动,见没什么反应,宗吉元和王玉二人相对一点头,心照不宣地掠向了当铺的后院。
这后面应该就是内宅了,如果卫兴银真的在家、肯定就是住在这里。
此时已是半夜时分,整个镇子都沉浸在了黑暗与寂静所交汇成的清冷之中,这家院子当然也不例外。
伏在房坡上的两个人、在黑暗中互相看了一眼,正想商议一下、下一步该如何进行,不成想一声门响、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出现了,并从前院儿鬼鬼祟祟地朝后面走来。
会是卫兴银么——
在宗吉元的脑海中刚刚闪现出这个念头,可很快又被自己给否定了,如果真是卫兴银的话、干嘛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果然,就见那黑影来到他们脚下的这间西厢房门前后,也不知他怎么弄的,几下子就将门闩拨开,将门板一提、便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
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王玉,却见他脸上带着某种古怪的好笑,宗吉元正想开口问他点儿什么,却见对方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自己不要做声,便只好继续听了下去。
仅仅是过了几分钟的时间,便听那间房中有了动静,接着便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三、三爷,是您么……”
“嘘——、别出声、是我。”
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快就将她的问话给截断了。
女人好象很吃惊,
“怎么又是你这家伙,就不怕被三爷知道了、将你扔到东山去喂养狼?”
“哎、你小点儿声好不好,”
那男人说是让对方小点儿声,可语气中并没有偷鸡摸狗的心虚感觉,
“三爷这几天根本不会回来,好象是因为前些时候的事情搞砸了,要回去躲段日子呢。”
“啊?”
女人听起来很失望,
“那他就真的放心将这里的生意、全都交给你来打理啊,他的心还真够大的,万一这家店出了什么要紧的事、那又该怎么办呢?”
“怎么啦,”
男人听着有些不太痛快、道,
“会出什么要紧事啊,就算真有了急事,打发个伙计到猎屋去、把三爷给找回来不就得了,他人就在那里。再说、把生意交给我有什么不好啊,别说是生意,就连你不是也被我打理的很是不错么……”
看来这屋中的事情也没必要再听下去了,宗吉元扭过头,见王玉正望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便朝他示意一下、两人又顺原路离开“兴银当铺”,回到客栈的房中。
关好后窗回过身,见黑暗中、王玉已经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