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妙善的目光落在何庆玉的身上的一瞬间,眼神中竟然闪烁出一丝丝的惊奇、语气也显得有些迫切地问道,
“宗少爷,请问与您同来的这位公子是……”
“哦、看我,刚才只顾着说话,都忘记为您做介绍了,”
宗吉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拉过何庆玉道,
“这是晚辈的一位义兄,名叫何庆玉。”
“原来是何公子……”
妙善回答的时候、神情仍旧有些飘忽不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三人坐在这里又闲聊了一会儿,却见那个去回话的小尼姑溜着边儿走了进来、细声细气地道,
“师父,妙严居士说、请宗少爷过去呢……对了、还说只让他一个人过去。”
“啊、是么……”
妙善缓缓点着头,之后将征求意见的目光投向了宗吉元。
而这小尼姑还以为这句是在向她询问,便红着一张小脸儿、仿佛是她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般地低下了头,小声儿道,
“是啊,她确实是这么说的……”
“好吧,我知道了,”
见她这样子,宗吉元倒觉得可爱的很,便笑道,
“那么、我就过去了,麻烦妙善师傅照看一下庆玉兄。”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照看么……”
本来得知了不让自己过去、还露出一脸诧异的何庆玉,听她这么一说,便瞟了宗吉元一眼、有些不满地嘀咕着道……
跟着小尼姑朝西厢那边走去,宗吉元故意找着话茬儿、道,
“小师傅,你今年多大了?”
“我、十四岁了……”
边用小奶猫儿般的声音回答着,小尼姑边红了脸、连看都不敢看她一下。
宗吉元见状、忍不住笑了出来,却又故做神秘地问道,
“哎、小师傅,那位妙严居士人怎么样,凶不凶啊?她说要见我、我还真有点儿害怕呢。”
“不凶的!”
听对方这么一问,小尼姑立刻抬起头来、一副生怕闹出什么误会般地解释着,
“妙严师傅人很好,性格好、人也漂亮,又识文断字的,一点儿都不凶……”
“是么,那就好,这下我可就放心了……”
边说着,宗吉元边夸张地捶着自己的胸口,惹得身边的这名小尼姑捂住小嘴儿笑了起来。
来到西厢房门外,小尼姑停住脚步、道,
“宗少爷您自己进去吧,妙严师傅就在里面。”
“多谢小师傅了。”
宗吉元微笑着道了声谢,然后略略整理一下已经足够整洁了的衣衫,迈步走了进去。
屋内的空间和想像中一样的狭窄,只不过因为家俱简单、而且布置的十分合理,所以倒并不显得拥挤,进得屋中便能够闻到一缕浓淡适宜的檀香气息,令人有种放松的舒适感。
见她来了,一位外表不过三十左右岁、身穿灰布僧袍的女子从桌前站了起来,温和的声音也随之传递过来,
“是宗少爷吧,大驾光临、恕民女不曾远迎,还请见谅。”
“岂敢,小生并非是为公事而来,所以在您面前就是晚辈,望妙严师傅不要如此的客气。”
边程式化地回答着,宗吉元边迅速地打量了对方一下,可这一看、倒真是有些愣住了——
难怪曹宅的老太太会执拗地将何庆玉当成了她的侄女,眼前这位妙严居士那温婉的气质、以及清秀的面庞,还真的同自己的义兄有几分的相似,虽然说不出具体哪里象,可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宗吉元连忙将目光从人家身上移开,好在此时、妙严正在吩咐身边那个叫玲儿的小姑娘去沏茶,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两人分宾主落了座,妙严淡淡地笑了笑、道,
“真没想到、堂堂的县丞大人会这么简单就答应了我这区区民女的无礼要求,看来妙善师傅对您的评价一点儿都没错。”
“是么,”
宗吉元也笑了笑、道,
“晚辈小的时候就认识妙善师傅了,所以感觉就象亲人一般,自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其实、宗吉元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有几分的夸张,但为了让对方能够进一步放下戒心,也只得将自己与妙善的熟悉程度有限度地进行了扩大。
正说着,玲儿已经将沏好的两杯茶、用托盘儿端了过来,分别放在两个人的面前。
妙严看着她将茶放好后、才轻声道,
“玲儿,你到外面去玩儿一玩儿去吧,姑姑要和宗少爷说会儿话。”
“嗯,玲儿知道了。”
小姑娘很听话地点了点头,可还是压制不住好奇心地又看了宗吉元一眼,这才迈着轻盈的步子、离开了。
周围彻底地安静了下来,妙严看起来还在斟酌着这次谈话该如何来“开场”,所以沉吟了一下、才又道,
“宗少爷,今天你我会坐在此处,是因为有一件民女隐藏在心底二十余年之久的往事,本来是极为隐秘、打算带进坟墓的,只是了解到最近情势发生了一些变化,想到此事实在是事关重大,无论如何也还是说出来的好。虽说如此、却又担心所托非人,经过再三的权衡、还是觉得对您说出来比较合适些。”
“哦,能得到妙严师傅如此的信任,晚辈定不负您所托。”
果然如自己料想的这般,宗吉元听着时、表情也随之变得凝重了许多。
妙严轻轻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这屋内并无旁人,你我不妨开诚布公,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