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宗吉元忍不住地笑了,回手拉过何庆玉、让他在旁边坐下,然后道,
“大人、其实庆玉兄所说的也正是学生所想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继续监视杜宅的同时,重要的还是要搞清楚杜门里对关名越、或者是对关家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让关名越会如此的怕他。”
“好,我明白了!”
听说还是很有可能解决这个案子的,刁三郎立刻来了精神,
“吉元,你就说吧、需要我们怎么做?”
“三哥,您还真的要辛苦一下了,”
宗吉元笑了笑、道,
“现在守在杜宅外面的是友益他们、一共有八个弟兄,您再带上八个人到那里去,一则可以替换着休息休息,二则遇上什么事情时、您二位还可能商量一下。到杜家之后,明令告诉他的家人、没有充足的理由任何人不许进出,如果有什么必要的事情的话,进出的车辆一定要严加盘查。”
“好的,我知道了。”
刁三郎答应了一声、去叫上八名差役,顺便又去账房支了些银两、做为开销,然后赶往了四里庄。
将他派走后,何瑞昌这才又问道,
“吉元,关名越这边你打算怎么办呢,是不是还得去牢里劝劝他啊?”
“只是劝、对关名越应该不会有什么效果,”
宗吉元轻轻摇了摇头、道,
“大人您也看到了,在公堂之上他的表现早已经是将自己豁出去了的样子。对了、大人有没有感觉到他和之前的犹坤有些相似呢?同样的连死都不怕了,会不会也同样的、令其最担心的还是他的亲人呢?”
“别说,还真是的,”
何瑞昌听了,顿时恍然大悟地连连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么、依你的意思应该……”
“是啊,”
见大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宗吉元微微一笑道,
“学生觉得还是到他的家中了解一下的好,我现在就去、看看那个‘曹宅’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能和你一起去么?”
何庆玉立刻在旁边插嘴问道。
本来正在心烦,见儿子又在多嘴,何瑞昌不禁皱了皱眉、道,
“你去做什么?别在这填乱。”
“我只是想给吉元帮个忙什么的……”
何庆玉有点儿委屈地嘟哝着。
宗吉元瞧了瞧他、眼珠儿转了转,道,
“还真是这样,庆玉兄和学生我一起去、倒还真比别人去强,如果是让那些差役们陪我去,见了他们那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关名越的亲人们一定会心存戒备,那样的话、很可能不会讲出真话来。而庆玉兄就不一样了,举止态度总是温和得体的,至少会让那家人放下一半儿的心。”
“哦,是么?”
何瑞昌扭头看了看、一脸期待表情的儿子,又回过头瞧着宗吉元道,
“这小子不会给吉元你填麻烦么?”
“不会、不会,我保证一句话都不说!”
见有希望,何庆玉连忙保证着、道。
宗吉元也笑了笑、道,
“大人放心好了,其实、庆玉兄也曾帮过学生不少的忙呢,这回肯定也是没问题的。”
“那好吧,就让他跟着你去好了,不过、庆玉啊,你要好好的听吉元的话,不许没规没矩的。”
何瑞昌依然有些不太放心地嘱咐着……
就这么说定了,宗吉元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换下官服,依然穿着她平时惯常的那身便装,之后来同何庆玉会合、一起出了县衙大门,朝着那座“曹宅”走去。
边走着,何庆玉边略带迟疑地说道,
“吉元啊,这几天、我爹他怎么看起来有点儿不太对头,好象是、心事重重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哦、是么?”
何庆玉所说的,宗吉元其实早就发现了,不过还是很想听听他这当儿子的是怎么看的,便故意问道,
“眼下这个案子如此的棘手,大人心事重了些、这不是很正常么?”
“不是,不是为这个,”
何庆玉苦思冥想般地道,
“我爹他这段日子里所牵挂的事、肯定不是因为案子这么简单,因为往日里,他从来不会把公事上的烦恼带回到内宅里。可这些天、我见他不但心绪不宁,而且连在我娘面前说的话、都少了许多,爹和娘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但这些天、有好几回娘和他说话,爹不是象没听见似的、就是吓了一大跳,完全就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他都在想些什么。”
“是么……”
听他这么一讲,宗吉元也觉得这其中确实有点儿名堂,不过、再细细品品,总觉得就算是有心事,那多半也是何大人的私事,自己怎么说也终归还是个外人,还是不要过问太多的好。边想着,便轻笑了一下、很程式化地说道,
“也许是大人有些劳累了吧,等了结了眼下这件案子,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应该就会没事了。”
“但愿是因为这个……”
何庆玉用一副“只得如此”的无奈表情、说道。
边暗自想着、庆玉兄的直觉与反应力一向都很敏锐,宗吉元边本能地就自家大人的事情、做了一些猜测,可也没得出什么结论来,便只好做罢。
就这样边走边聊着,兄弟二人已经来到了“曹宅”——
大概是因为出了主人被抓这样的事,虽然同样也是大门紧闭,可不知为什么,此时的阶前就是有着某种说不出的寂寥……
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