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何瑞昌不想再听他罗嗦,吩咐了一声,
“让他划押,然后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嗻!”
过来两名差役、将写好的供词拿到成卫的面前。
看起来这家伙的确是过堂过惯了的,没用谁来指点,自动自觉地就划了押,之后便被带了下去。
二堂内顿时静了下来,过了片刻,何瑞昌扫视了大家一眼,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宗吉元的身上,
“吉元,对成卫所说的这些、你是怎么看的?”
“大人,”
此时、宗吉元还在盯着手中拿着的这份供词,听见何大人问了,便抬起头缓缓地道,
“从其前后的经过叙述来看,学生觉得、他说的应该是实情,只不过、成卫所提到的那个‘火神庙’,学生年幼时曾经去过,并不象是个能够藏污纳垢之处,因何会存放了这么多的假银子、这点还有待查证。”
“是啊,本官也觉得此事确实蹊跷,”
何瑞昌沉吟了一下、又问道,
“那么,又该如何去查证才好呢?”
“这个么,还是用最简单的方法、直接上门去问好了,”
宗吉元笑着道,
“学生打算和刁三哥一起,到‘火神庙’、找那里的师傅问问,先听听她们自己是怎么说的,然后再决定接下来如何的处置。”
“好啊,有吉元你和三郎一起去,我们大家就都放心多了。”
何瑞昌的这句话、倒说到了每个人的心坎儿里去了,所以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吃过午饭,宗吉元同刁三郎便打算动身。也无需做过多的准备,每人带上了一件随身的武器外,就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二人牵着各自的马匹、从县衙出来,绕到了北门出了城,之后、直接朝着那座“火神庙”而去。
宗吉元的家就在北门外,所以对城北这边一向都很了解,在她的印象中、那座并不是很大的“火神庙”中,主事的是一位叫妙善的老尼姑,看上去十分的和善。虽然对那里具体住着多少人、以及都是什么样的人,了解的并不是很详尽,但从只有那么几间土坯禅房来看,应该住不了几个人,而且她们处世一向都是非常的严谨、低调,不是必要的时候、根本不会随意地抛头露面。
心里想着这些,催动马匹的速度也在不经意间的加快,而与她同行的刁三郎、因为办案心切,也是同样显得略微的焦急,两匹马就这样一路飞奔、很快地来到了那座庙前。
果然是小的不能再小了的一座庙宇,而且大概是因为香火不盛、看出因年久而有些失修,已经褪了色的外墙上,只能依稀地分辩出原有的红色。
见此情景,刁三郎发出一声不知是同情、还是感慨的叹息,道,
“吉元,就是这里么?”
“是啊,城北方向、方圆十里以内的‘火神庙’,恐怕也就只有这么一座,成卫那家伙说的一定就是这里。”
边随**谈着,二人边下了马,在旁边的树上将马匹栓好、一同迈步走进了庙门。
上次来时、还是在十年前,可这里并没有丝毫的改变,稍微有些不同的、就是迎出来的妙善师傅,看上去比从前稍微有那么一些苍老。
一见宗吉元,妙善微微地笑了笑、道,
“哟,这不是宗家的小少爷么,这么久不见、真是长成大人了呢。”
“妙善师傅,好久不见了,您的身体还好吧。”
虽然对方只见过自己一面、而且还是在十年前,居然一下子就能将她认出来,宗吉元暗自也是在称奇,可想到没有时间做过多的闲谈,便礼节性地打了个招呼、不再多说别的。
二人在神像前上了香,又例行公事般地拜了拜,而妙善却一直都在目不转睛地瞧着她,直到宗吉元回过身来时、这才微微一笑,道,
“宗少爷这次来,肯定不止是为了来上柱香这么简单的吧?”
“妙善师傅不亏是修行之人,晚辈确实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前来请教的。”
被对方首先点破了来意,宗吉元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便点了点头道。
妙善听了、二话不说,做了个手势、道,
“既然是重要的事情,就请到里面来谈吧。”
从刚刚见面时起,刁三郎就开始暗暗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位老尼,见她的外表虽是平凡的很,却能够给人以某种非常庄重沉稳的大气之感,令人不敢小视,对这样的一个人,果然是很难想象出、会和罪犯勾结在一起。
三个人分前后绕过神像,从不大的正殿穿过、来到小院中,妙善将他们二人引到了正房的堂屋里落座,并沏上茶来,这才又问道,
“好吧,有什么事情在这里可以说了。”
“妙善师傅,”
宗吉元先是斟酌了一下措辞,才又接着道,
“是这样,晚辈如今在这辽东县衙中做事……”
“这个么、我知道啊,”
妙善用她那瘦长的指头、轻轻摩索着杯子的手柄、笑道,
“虽然平时到我这里来的香客不多,可还是从他们那里听说、宗家的小少爷做了县衙师爷,为这一方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哟。”
“岂敢,”
意外地得到了对方的夸奖,宗吉元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红了红、忙着道,
“这都是百姓对我们的宽容与理解,师傅……哦、对了,我刚才忘了引见,这位是县衙的刁总捕头。前两天,我们在办案的时候、抓住了一个窃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