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辽东县衙里便上上下下的、全都忙碌了起来……
之所以会这样,主要是因为就在昨天深夜、居然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近些日子里,辽东、安平、西关的三县境内,均有十几岁的男孩子接连地失踪,经过多方查访探寻,终于知道了做案人是一个名叫包全的、走江湖耍把戏的人。
这家伙利用自己走村窜镇的便利条件,诱拐了二十余名男孩子,之后竟然是用残忍的手法,将狗皮硬生生地贴在孩子们的身上,做成什么“人头狗”,来当成赚钱的方法。
被他拐去的孩子们大多数受不了那种摧残,均已经死去了,只剩下几个身体相对强壮的、才勉强撑着活了下来,并被辽东县的县丞兼师爷、宗吉元带人给解救了出来。但对于犯下此案的包全、以及另外两名男孩子,仍然没有找到。
接下来,通过一些对此案知情的其他犯人、所提供的消息,得知那个包全此时正藏在、一直以来到处生事的“霸王庄”所属的“绿柳山庄”中,宗吉元便同公子何庆玉等人、一起赶往那里要人,可如其所料的那样,山庄的总管那禄不但不配合,反倒百般刁难、根本不承认山庄中有包全这样的一个人,还明里暗里地加以嘲讽。
已经想到了会有这种结果,多与其纠缠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宗吉元一行四人当即又返回了辽东县城,打算另想办法。
可谁想到当天夜里,那个包全、还有两个一直下落不明的孩子,居然不知被什么人给送到县衙中来了……
此时,县令何瑞昌何大人、就坐在县衙的二堂中,旁边的位置上、有宗吉元同何庆玉二人相陪着,三个人谁都没怎么说话,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而且,这种情形几乎是从包全及两个孩子被送来后便开始了,并且一直持续到现在。
就在凌晨四更天左右的时候,当差役们在县衙大门口儿的台阶上、发现了他们那一刻,包全的样子就象是一条断了脊梁的癞皮狗、被扔在那里,如烂泥般地瘫成一堆。
得到消息赶来的宗吉元、经过查看后才弄清楚,原来这家伙的手筋、脚筋全部都被挑断,膝盖骨及腕骨也均被砸断,连喉咙都被捏碎了,要不是这个包全还有进出的气,还真的就看不出这是个活人。
虽然这家伙实在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息大家的怒火,可见到抓他的那个人、出手如此的狠绝,令宗吉元及差役们难免也都有些触目惊心。
好在、就包全这家伙本身看来,连一点儿让人同情的余地都没有,便直接扔进大牢,虽然也找郎中为他稍加治疗,可那程度只是维持着别让他断了气儿、仅此而已,只等着以后再商议该如何进行处置。
但是、救回的两个孩子就不一样了,当发现他们之时,已经休息了的潘光伏、叶光潜两位神医,闻讯后便尽快地赶来,连夜为他们诊治着。
被救回来的正是刘四保家的虎子,以及唐姓家以做工为名、被骗走的那个堂堂,这两个孩子的情况很糟,后背的皮肉完全已经和狗皮长在了一起,再想剥离开、虽然不是做不到,但恐怕要再次遭罪,其间的痛苦程度甚至要超过之前,而且孩子的嗓子已经哑掉了,也需要尽早救治。
经时,二堂中的三人、就是正在等待两位神医的消息,看看已经忙过两个多时辰了,等的越久、就越是让人心焦。
不知不觉间,朝阳已在墙壁上投射出一道灿烂的金色的光芒,宗吉元站起身、轻轻伸了个懒腰,又走到窗前朝外面看了看,叹息道,
“又是一个忙碌的黑夜过去了啊。”
“是啊,”
有她这么一挑头儿,何庆玉也接过了话茬儿、小心翼翼地说道,
“爹、吉元,这一宿你们好象都没怎么休息呢,不如现在就各回自己的住处去、休息一下怎么样?”
“你这孩子,天都亮了、还休息什么呢,”
不知为什么,何瑞昌的语气中流露出了些许的忧虑,反驳了儿子一句之后、便又转向了宗吉元,
“吉元,有关将包全和两个孩子送到县衙来的那个人,你心中有没有什么线索,会是什么人这么做的呢?”
“这个……”
宗吉元从窗前转回身、又重新来到刚才自己坐过的位置坐下,道,
“学生也毫无头绪,大概是哪位侠肝义胆的江湖好汉、得知此事后,在打抱不平吧。”
“哦、是江湖好汉啊……”
何瑞昌若有所思、又略微的沉了沉,才又道,
“本官只是奇怪,具你们回来时所说的、昨天白天那个包全还在绿柳山庄的醉月楼中,可半夜就被打成那个样子、扔到了我们县衙的台阶上,就算是‘江湖好汉’所为,他又是如何进得了这县城的呢?适才我已经派人查问过了,昨天夜里、根本就没有临时开过城门,实在是不可思议。”
“大人说的是啊,的确是令人费解。”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宗吉元内心的想法却正好相反,因为、正是何大人刚刚的这番话,竟然让她确定了一件事,而且是从昨天夜里便在猜测着、并一直都拿不准的事情,这一刻、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见她也没给出什么象样儿的说法,何瑞昌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微微一笑道,
“其实、本官多半是在担心吉元你啊……好吧,既然你真的不知道,那么我也就放心了,话说回来,那个包全该怎么来处置、吉元你可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