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宗吉元边收回了软鞭,可盯着对方的目光、变得愈发的冰冷。
刚刚被鞭子放开,赵宣便猛烈地咳嗽了几声、这才道,
“那个耍猴儿的家伙、他也是霸王庄的人……咳咳、做这些不过就是为了讨好山庄里的客人,也好有个容身之地……既然那小子不在松华观,那么他一定就是在霸王庄的、绿柳山庄里……咳咳……”
“其余的孩子们呢?在什么地方?”
问到这个问题时,宗吉元的语气不由得低了下来,因为她大概已经猜到了结果,明明害怕听到和自己想的一样的答案,可又不得不询问下去。
果然,赵宣居然也叹了口气、道,
“还能在什么地方,被包全那家伙那样的祸害,有几个孩子能挺得过去的,其余的自然是都已经死了,应该是被埋在了什么地方了吧……”
“你……畜牲!”
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可一旦听到这个答案,宗吉元依然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了,大吼一声、长鞭再次飞向了监牢中的赵宣,
“你既然知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吗?!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哎、这关我什么事啊……”
本来赵宣的肋骨就已经摔断了、尚未痊愈,加之牢房内狭小,根本就是无处可以躲藏,挨了重重的一鞭后、只好讨饶般地道,
“我不过也是替人家办事的,主子交下来的事情、就算看不下去,我也管不了啊……哎哟、宗大人你就饶了我吧,求你讲点儿理好不好……”
“吉元,快住手啊,”
见暴怒中的小师爷、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睿智,虽然心中也仇恨不已,可刁三郎还是竭力地保持着沉稳,上前拉住宗吉元劝道,
“还是别跟这家伙浪费时间了,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要紧。”
“哼、好吧……”
缓了好一阵子,宗吉元才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边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迈开步子、边道,
“我们走!”
“唔……”
见她气愤成这个样子,刁三郎真的搞不清楚、此时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只好对牢头吩咐了一声,
“将这家伙看好了。”
“好嘞,您就放心吧。”
同样被宗吉元给震惊到了的牢头,连忙点头答应着……
从牢里出来,刁三郎看了看宗吉元那张仍旧铁青着的小脸儿,问道,
“吉元啊,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呢?”
“还是去找大人商量一下的好。”
宗吉元勉强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边快步走着、边回答道。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县衙的二堂、来见何瑞昌。
此时,何瑞昌正在同潘光伏、叶光潜两位神医商谈着什么,何庆玉则坐在角落里、脸色黯然。
宗吉元和刁三郎走进来后,先向何大人施过了礼,宗吉元又见过了义父和师叔,之后、才在一旁落了座。
从二人的神色上、何瑞昌便已经猜测出了什么,便问道,
“怎么样,吉元、三郎,你们俩去审那赵宣审得如何?可曾问出什么了么?”
“大人,其余的孩子们,具赵宣所讲、应该是均已经被害了,大概就埋在松华观中。然而松华观又是在西关县境内,虽然学生抓赵宣时也是在那里,可毕竟当时没有用官家的名义去,学生觉得……”
因为不可能再象之前一样,毕竟搜寻被害人遗体、和闯进去抓个人出来不同,所以、宗吉元也只能同何大人来商量。
何瑞昌早已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点头道,
“好,本官这就制作公文、尽快地送到西关县衙去。”
“这样最好,”
宗吉元轻轻点了点头、又道,
“还有、大人,刚才通过对赵宣的问询得知,那个拐骗孩子们的人,名字叫包全,本是个走街串巷的江湖卖艺的,可他却利欲熏心、做下如此泯灭人性的恶毒之事。可他现在十有**又躲藏在辽阳州城外的绿柳山庄中,那里隶属于州衙管辖。”
“是么,这倒真的不太好办呢……”
何瑞昌听了,不禁皱了皱眉,却也没有露出很意外的样子,只是又想了想、才道,
“那么,还是由本官来出面,去找知州王再先打个招呼,让他协助去捉人如何呢?”
“恐怕不成,学生倒不希望大人您出面,”
宗吉元当即摇了摇头、道,
“那绿柳山庄的主人是王知州的表弟,很明显王再先他本人也脱不了关系,更何况、这个……他早已经在针对我们辽东县了,而且又生性多疑,若大人真的亲自登门见他,那位王大人说不定会以为、您是要以此事借题发挥,想要报复于他。”
“怎么会啊……”
何瑞昌确实是位实在人,还真的没有想到这点,听了之后、竟是有些吃惊,道,
“可本官这只是因为有这样的案子、才会去找他的啊。”
“的确是这样没有错,”
宗吉元的表情看上去异常的冷静,半分析半劝说地道,
“只是,那些小人往往都是以自己的心思、来揣摩别人的想法,他自己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别人,就会觉得别人也在时时刻刻算计着他,所以、依学生看,大人您还是不要去的好。”
“吉元说的对啊、大人,”
没想到,一向从来都不在他人面前发表看法的叶光潜,此时竟然破天荒地开口说话了,而且语气还十分的肯定,
“那个王再先将大人您视为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