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这一行人所处的位置、是在辽阳州城的东城外,这里离着太子河不是太远,也是个踏青游玩的好去处,虽不似绿柳山庄那般的奢靡纷繁,却足以令人来往的行人们驻足。
见眼下的时间还足以来得及赶到宋府,宗吉元朝左右看了看、建议大家停下来歇歇脚,顺便到旁边的茶摊儿喝杯茶。
经她这一提,每个人还真的都觉得有些口渴起来,就这样、在柳香兰的应允下,一行人下马的下马、停车的停车,来到了茶棚的外面。
茶摊儿主人见到有客人,连忙热情地迎了上来、将大家让了进去,并找了张十分宽敞、又很明亮的位置旁请他们坐下,之后、等候的时间不大,茶水、点心、干果等,便很齐全地摆放在了众人面前的桌子上。
一路走来、所行的路途也不算短,所以能如此歇上一歇,倒也真的是很不错,喝了一杯茶后,宗吉元嘱咐周子通陪着娘说会儿话,自己要去找茶摊主人打听些事情。
来到后面僻静之处,确定四周没有其他的人,茶摊主人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
“少爷,您是来问有没有崔江的消息、是吧?”
“是啊、仲叔,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的。”
宗吉元点了点头、道。
却原来,这位茶摊儿主人的名字叫仲顺,当年也是曾经受过宗志明及宗吉元这父女二人恩惠的人,连这个茶水摊子都是靠他们的帮助、才开了起来,得以用来谋生、直到现在。
就在将崔江争取到自己这边时,宗吉元就开始考虑如何与他联系的方法,因为若是自己频繁地和他见面,即使行为再隐蔽,终不免会有疏忽大意之时,更何况,能不能抽出时间来、都是个很成问题的事情。所以,只有找个合适的地点,让崔江有什么消息时、送到那里,再由那里的人转交给宗吉元,这样才会比较稳妥一些。
不过、这样一来,选这个“合适的地点”、又成了颇让人伤脑筋的事情,这倒不是说能令她相信的人太少,而是要想真正做到“合适”、确实不太容易。
其实,属于宗家的买卖倒是不少,但如果让崔江在得到消息后,送到自己家的某个店铺中去,一回两回的倒还是可以,次数多了、王再先那边绝对就会产生怀疑了。若真是那样的话,断送掉一个好不容易找到的线人且先不论,关键是崔江的安危怎么能够不去顾及。
基于以上的这些考虑,宗吉元这才想到了仲顺这个茶水摊子,因为这里除了他们父女二人外,就连柳香兰都不知道,所以王再先手下的人肯定是查不到这里来。另外,从崔江的角度看,这里基本上也正处于绿柳山庄和崔家集之间,不必特地绕远路,往来之间、到这里喝杯茶,倒也是很自然的。
此时,仲顺微微笑了笑、道,
“前几天,崔江刚刚来过,并托我给少爷您带个口信儿。”
“哦?是什么口信儿啊?”
宗吉元连忙问道。
仲顺很认真地回答着,
“他说,那天是绿柳山庄的总管那禄、让他赶往西关县,给那里的一个叫‘松华观’的观主送封信。因为没敢偷看,所以、也不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
“哦,西关县的‘松华观’?好的,我记住了。谢谢您啊、仲叔。”
宗吉元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仲顺听了、当时摇着头道,
“少爷您可千万别再说什么谢不谢的,连我这条命都是四爷和少爷您给的,为您做点儿事情又谈得上什么谢啊。”
“哦,对了,”
宗吉元又很关切地说道,
“仲叔,还是那句话,若有难处一定要去找我,或者直接赶去宗宅即可。”
“嗯,小人记下了。”
仲顺也知道眼前这位少年是真正的热心肠,每句话都确实出于肺腑,所以也不客套、便点头答应着。
回到了桌前,宗吉元又在柳香兰的身边坐下道,
“娘,孩儿刚刚向摊主人打听过了,那宋家一向都深居简出,很少见有客人登门拜访,所以、依孩儿看,还是让我先去打个招呼的好,免得会显得唐突。”
“也好啊,”
柳香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那么就由吉元你走一趟吧。”
“好,”
宗吉元点了点头,回过身、对坐在自己另一侧的齐青云道,
“齐叔叔,烦劳您和卢、柯二位兄长照看一下我娘和子通兄,小侄去去就来。”
可就在宗吉元刚刚从桌前离开,正想要去牵自己的那匹马之时,却见从前方大路上来了三匹马,马上的三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主二仆,而那主人是位十六、七岁的俊俏少年,一双明眸顾盼生辉。
而此时,宗吉元刚好从茶棚中走出来,那少年人本来在行进的同时、就一直在往两边瞧着,当时就将她瞧了个正着,顿时喜不自胜地勒住座骑,甩镫离鞍从马上跳了下来,快步跑到宗吉元的面前,
“吉元哥哥!”
“三公子?”
宗吉元听到竟然有人会用如此亲热的称呼来叫自己,开始也是一愣,可仔细一看眼前的人、顿时反应过来,原来、跑到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上回随何大人私访时救下的、跟随在宋老夫人身边的少年人宋少卿,便回转过身来道,
“你这是打算去哪啊?”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来迎接你们的喽,”
宋三公子仍然笑眯眯地道,
“怎么样、吉元哥哥,宗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