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婶子……”
就这样看着大家,耳中听到的是、这感人肺腑的劝慰的话语,犹坤顿时双腿一软、跪在了李家夫妻面前。
宗吉元一见每个人都是悲伤的表情,眼珠儿一转、便笑着打趣地道,
“你这傻小子啊,都已经到了现在了,还在叫什么叔婶儿啊,早就应该叫爹娘了吧。”
一句话说得大家忍不住全都笑了起来,李家夫妻笑的自是开怀,而小月也抿着小嘴巴笑个不停。
犹坤也被她给逗得破啼为笑,脸红了红、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忙着回过头朝着宗吉元靠近了一些、低声地惊问道,
“那、接下来的那一百两罚银又该怎么办?我不能给李家添麻烦……”
“呃,你居然还记着呐,”
宗吉元也学着他的样子惊讶地道,之后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坤啊,你也真够实在的,其实那罚银的处罚不过是名义上的,为了向上有个交待而已,其实这个钱由我们县衙来出了,你只管放心回家好了。”
“什、什么,这是真的么,”
犹坤当时扑跪在宗吉元的面前,
“多谢师爷、多谢何大人,小人万死也不会忘了各位大人的大恩大德……”
“唉——”
宗吉元将他从地上再次拉了起来,
“从今天起,你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和这些亲人们去过安生日子了,一定要珍惜这一切,切不可再被那些不良的念头所干扰了,万一若再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好了。”
“嗯,我知道了。”
犹坤点着头答应道。
李顺风这一家人也千恩万谢地、带上了犹坤团团圆圆的回转家中了。
见他们开开心心地离开之后,何庆玉有些诧异地问道,
“吉元,那一百两银子真的由县衙承担啊?”
“当然不是了,”
宗吉元回头看了他一眼,顿时也想起了些什么,道,
“对了,这件事你不要对大人讲,这百两罚银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你要替我保守秘密哟,不然的话、别说以后我可就不理你了。”
“哦,我知道了……”
虽然依旧有些疑惑,可何庆玉还是点了点头,转而目光中又变成充满了敬佩,道,
“真的,和吉元你接触的时间越久,就越是会觉得你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庆玉兄过奖了,”
明明是被对方夸赞着,可宗吉元的神情中、并没有欣喜的感觉,甚至连一点儿暂时放松一下的意思都没有,依然态度深沉地道,
“其实小弟不过是尽力去做一些应该做的、而且也能够做到的事情罢了,这根本就不算什么,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啊?”
看着她这张无时无刻不在“胸怀天下”般的面庞,何庆玉关切地问道。
宗吉元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更何况,导致这一切事情的根源始终还躲藏在暗处,如果不将他们揪起来,象这样的悲惨事情还会不停地发生着。”
“哦,是么?”
何庆玉自然是明白了的意思,关切已经变成了担心,
“可是,就是眼下、吉元你都已经遇到如此凶险的状况了,如果再深入探究下去,就不怕更加恶毒的陷害么?”
“庆玉兄你以为我不查下去、那些人就会罢手么,”
似乎是被勾起了什么心事,宗吉元露出一种好笑又无奈的表情、叹了口气道,
“为什么你们都会如此的天真,其实不止是小弟我,就连我们辽东县衙、都早已经成为了那些人的眼中钉了,与其被动地让人家算计,我还不如主动地去将他们给挖出来,直接与那些人正面交锋……如果真的能将所有的攻击、都集中到我一个人的身上,倒也不是件坏事……”
“什么?”
宗吉元的语气越来越轻松,可在何庆玉听起来、倒是越来越惊悚,忍不住失声问道,
“吉元,你在说什么啊!我可不能让你去一个人冒险……噢、对了,父亲不是说了么,我现在就正式成为你的帮手了,以后你到哪里、我就会跟着到哪里的,不许你不答应。”
“哈哈哈……”
看着他这副“关心则乱”的表情,宗吉元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好、好、好,以后无论去哪里,我都会让庆玉兄跟着我的。”
“说话可要算话哟!”
何庆玉这才稍稍地放下心来、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件搅动得辽东、安平两县均不安宁的连环凶案、就这样告破了,施大人及安平县的差役们在这里住的时间也不短了,一切又都有了定论,便告辞返程回他们自己的辖区去。何瑞昌率众人一直送出了县城的东门外,这才算是做罢。
将案子判定的结果写了案卷后,按照宗吉元的想法、直接呈报给了盛京提督府。而此时,索卜拉的父亲索里将军已经奉调回京,而接任的新提督听说是上任所办的案子,便也没有多加过问,直接吩咐手下书办批复完了事。
有了盛京方面的核准批复,何瑞昌心里便有了底,告诉宗吉元给辽阳州府那边上一道公文,将案件的处理结果通报给知州王再先一声,管他高兴不高兴,反正案子已经结了。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公文报上去之后、王再先那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更没有气势汹汹地来兴师问罪,只是很平静地和往常一样、给了回执,便也就没再过问。
莫非是自己之前的猜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