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伯伯,小侄没事儿,让您担心了。”
何庆玉的脸上依然愉快的不得了。
江文举被他们这一唱一和的对话、气得真是七窍生烟,嘶声力竭地道,
“何瑞昌!宗吉元是你的下属,今天这件事、你难逃干系!”
“谁说本官要逃了?!”
何瑞昌的脸色也变得阴沉可怕、道,
“如今、宗师爷已经不在这里,所以此案已无法再移交,本官在此依然要负责审理此案,烦劳江先生回复王大人一声,何某一定会在七天内让此案水落石出!”
“七天?”
江文举当时被他这坚定的语气、给震住了,愣了一会儿、才又咬牙道,
“如此七天之内你破不了此案,又当如何?!”
“本官便不要这头上的顶戴、辞官回乡!”
何瑞昌的这几句话抛地有声、令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江文举又想了想、眼珠儿一转,点了点头道,
“好,就给你七天时间,如果到那时你不能够将真凶捉拿归案,可就不只是丢官罢职那么简单了!你给我记住了!”
说完、一挥手,带着他手下的那些差役们转身离开了辽东县衙。
见他们走远了,施大人这才扭头瞧了自己的老朋友一眼道,
“何老弟啊,你这下可有点儿过了,你真的有把握在七天内将案子破了么?”
“那是当然的了,”
何瑞昌却笑的很轻松、道,
“其实、七天我说的还多了呢,依我看根本用不着这么长时间。”
“啊?真的么?”
施大人真是觉在得今天、出人意料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
何瑞昌扫视了此时都有些吃惊的、周围的所有人一眼,然后才又道,
“自然是真的,因为、我相信我的那位小师爷。”
……
而此时的宗吉元、却并不如同大家想象的那般的紧张,相反、自打出了县城,她行进的速度不但没有再加快,反而却是放慢了下来,而且、随着离辽东县越来越远,她的这匹马走的也是越来越慢,直到有人从后面跟了上来……
前面的方向是朝着安平县去的,当身后的马蹄声渐渐靠近时、宗吉元已勒住了座骑,停下来等着那人和自己并肩而立、才微微一笑道,
“王玉兄来的倒还真快,是猜到小弟会走这条路是吧?”
“这是当然的了,”
追上来的、果然就是王玉,
“发生了这样的事,问题就出在了犹坤那小子身上,吉元你想去的地方肯定就是李顺风的家,所以我才顺这条路来找你的。”
“是么?”
宗吉元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
“如果说,我现在要去的地方、其实并不是安平县呢?”
“不是安平?”
王玉听了顿时一愣,
“如果不是去安平,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走这条路呢?”
“那是因为我在等你,”
边说着,宗吉元还真的将马头拨转向了东南方、道,
“只有走这条路,王玉兄才会追上我不是么。”
“这么说,吉元你并不打算去找李顺风、就犹坤的事情问个清楚喽?”
听她说自己猜错了,王玉难免有些尴尬地问道。
宗吉元长长地叹了口气,抬头望着远处的一朵白云、悠悠地道,
“难道王玉兄你还没看出来、那孩子正在拼尽全力地想要保护着那家人么?从堂审的过程中就可以看得出、安平县衙的官差们并不知道犹坤住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他和什么人生活在一起,甚至在他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前,连他的名字还都不知道。由此可见、那孩子并不想将李家人给卷进来,只想一个人承担下所有发生的这一切,我又怎么能不去成全他呢?”
“可是……”
王玉听她说的这番话,似乎也在思索了一下,然后才问道,
“如果不到李家去问的话,又怎么能知道犹坤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他又都和什么人见过面,不掌握这些、又怎么能猜出那个陷害你的人是谁呢?”
“陷害我的人么?”
好象忽然听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宗吉元“哈”了一声笑道,
“就算我到李家又能如何,他们根本就不会知晓犹坤所承受的这些事情的,我敢说,很有可能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得到、那孩子已经被官府抓了的消息。”
“哦?是么……”
王玉的目光中闪动着一种惊异的神色,可还是追问道,
“你这又是如何推测出来的?”
“很简单,”
宗吉元微微一笑、淡然道,
“如果能了解到犹坤的内心所想,就会顺理成章地知道这一情形的。那孩子因为一直受到、藏在暗处的那个不怀好意的人的骚扰,所以对李家人即怀着感激、又怀着歉疚,更何况还深深地爱着小月,一心只想弥补他们一家人。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变得疑神疑鬼、不愿去相信他人,宁愿自己承担、也不愿意向其他人倾诉,以至于才会被恶人所利用。
那孩子很软弱、所以才会被胁迫着去杀人;可他又是很坚强,无论自己遭受到什么样的痛苦,都试图去保护着对自己有恩的那一家人。
王玉兄,你想想看,这样的犹坤、他会让李家人知道自己的一切、而替他担惊受怕么?尤其是小月她还……他是宁可让他们恨自己,也不会让那家人因为自己而担上任何风险的。所以、的确有人知道此件案子的真相,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