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么,”
孙万年看上去在极力回忆了一下、道,
“那还是在几年前,小人打算在辽阳州城中开个买卖,但听说进到那里并不太容易,有熟人就、可以结交些朋友来帮忙,这个丁二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当时他在生意方面、还真的帮上了一些忙……”
“就没点儿别的什么条件了么?那丁二总不会平白的忙你吧。”
何瑞昌已经听的什么都明白了,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孙万年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窘迫,
“大人真是英明,虽然当时他确实帮了我,可后来丁二就拉我进了一个叫‘霸王庄’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团伙儿,说只要肯帮他们做事、就少不了我的好处,可、哪里有什么好处啊……”
说到这里,孙万年还叹了口气,忽然又想起“丁二被杀了”这件事,连忙又道,
“可是大人啊,小人对天发誓、以后一定改邪归正,不再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求您一定要救救小人啊!”
看起来这孙万年已经认定了、丁二被杀这件事是冲着他来的,所以才吓成了这个样子。何瑞昌想到这里、便扭头将目光投向了宗吉元。
而宗吉元一直都在旁边仔细地听着,直到他全都说完之后,暗自琢磨着,这么看来、孙百万在“霸王庄”那些人的眼里面,应该并不能算是个很重要的成员,所以根本就不足以用这么大的阵仗来恐吓于他,更不必因为他来杀掉丁二这个、比他还要早加入那伙儿人的成员。这样看来,首先是丁二犯了什么错误、而被那个神秘的“霸王庄”灭了口,同时还要用他们的尸体来警告其他的什么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在这沙岭镇中肯定还有霸王庄其他的成员,至少、那个人或是那些人,目前还在这个镇子里——
真是越想越觉得复杂,宗吉元索性先不去想了,因为何大人已经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了,便飞快地整理了一下思路道,
“孙里长,你尽可放心好了,只要今后真的不再做恶、本本分分地过日子,保证你们孙家会平平安安的。”
“真的么,多谢大人、多谢这位官爷……”
孙万年忙不迭地道着谢。
见此案也不可能马上就有什么进展,何瑞昌决定先将这件事押下,容日后再查,便对孙万年道,
“孙里长,这五具尸体还得交由你来找人处置了,一来不管怎么说、你和丁二也算是相识一场,二来、你还是本地里长,于公于私、你都应该担起这个责任来的。”
“小人明白、小人一定将这件事情处理好。”
边擦着满头的冷汗,孙万年边唯唯诺诺地点着头。
看看处理的也差不多了,何大人便重新上了车、大家也都上了马,离开了沙岭镇。
路上、何瑞昌依旧在沉思着,而刁三郎好象也在若有所思。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大家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下,宗吉元便拨马主动靠近了马车的车窗前、道,
“大人,还在想沙岭镇的那件‘五命案’么?”
“是啊,”
听宗吉元过来问了,何瑞昌放下本来抵在额头上的手、道,
“吉元,你看那件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从孙万年吓成那副样子上看,他好象应该知道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问起来、却又没说出什么来,你看他说的可信么?”
“其实、大人,孙万年说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真的,”
宗吉元笑了笑道,
“昨夜晚饭后,学生因担心孙家会报复佟家、就和王玉兄一起到孙宅打探,所看到的和他讲的基本上差不多,只不过让孙万年做出不再报复决定的、并非是他自己,而是他的夫人,‘家有贤妻、男人不做横事’这句话一点儿都不假哟。”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
何瑞昌听了、不禁也笑了,又问道,
“那么、那个丁二呢?你见到了么?”
“自然是见到了,而且还被我二人教训了一顿呢,”
宗吉元轻笑一声道,
“那丁二和他那四个手下、被孙夫人从孙家大院儿中赶了出去,偏巧和正要从那里离开的我们二人走了个顶头碰,那家伙大概火气没地方出,便寻衅找我二人的茬儿,而学生也真想教训他一下、就和王玉兄一块儿将他们给揍了……”
说到这里时,宗吉元也略微地做了一些“改编”,只是突然间、一个细节重新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让她好象明白了些什么,言语间也随之出现了一个停顿。
而听到此处,刁三郎却是恍然大悟、拍了一下头、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说在那五个人身上、除了致命伤外,怎么还有别的伤痕,尤其是丁二那家伙的伤、怎么就看着很眼熟呢,原来真是吉元你下的手啊。”
“那么、之后,你们就都离开了么?”
何瑞昌此时又追问道。
宗吉元点了点头、道,
“是啊,之后、我们就放丁二那几个人走了,而我和王玉兄也离开那里、回到了客栈。大人,孙万年所提到的‘霸王庄’,学生已经多次在办案时听说过了,依我看、这个‘五命案’并非是件单纯的独立案件,只不过是在一连串儿的阴谋中、其中一个小环节罢了,只要能查清最终的源头、那么这些案子终究会真相大白的。”
“哦……”
何瑞昌听的不住地点着头、又道,
“好吧,就让我们耐心地去观察,直到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