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面又静了一下、然后只听那女子犹犹豫豫地道,
“既然是这样,那么就请进吧。”
随着话音,门闩响处、两扇大门被缓缓地拉开一条不太大的缝隙,却足以让身处门外的宗吉元、看清怯生生地站在门内的这位女子。
迅速地打量了她一下,只见这张桂珍果然生得很是美丽,加上此时的这一身重孝,更是楚楚动人、令人爱怜。只是、让宗吉元感到奇怪的是、并没有见到胡振利的身影,也没听到屋里面有其他人存在的声音。
按道理讲,即便是已经分开过了,可眼下对他恩重如山的兄长刚刚逝去,做兄弟的应该日夜不停地为其守灵才是,更何况还有宗吉才经常来骚扰,怎么能将嫂子一个人丢在家中呢?
心下狐疑着,宗吉元已经同王玉迈步走进了院子,故意朝正房中灵堂处看了看,又打量了张桂珍一下道,
“小生如果没猜错的话,您就是桂珍嫂子吧?请问、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您这是在给何人戴孝啊?胡大哥人呢,他在什么地方?”
不问还好点儿,这一问,本已悲悲切切的张桂珍再也控制不住了,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着,泣不成声地道,
“大哥、他已经不在人世了,这、这丧事就是为大哥办的……”
“什么……”
宗吉元仔细地观察着眼前这个痛哭不止的女子,见她的悲伤绝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无法言表的哀恸,心道、看来正如胡振利所说的那样,这确实是位很不错的女子。果真如此的话,那么这场悲剧的挑起者、只是那个可恶的宗吉才了。
原本、宗吉元打算按常规程序向张桂珍详细询问、胡振利兄长被害死的经过,可此时、见胡振利既然不在,灵机一动、便想到如果用另一种方法来问,效果也许会更好些,便做出一副万分震惊的样子、急声问道,
“怎么会……大哥他、死了?!明明前不久还好好的,还让小弟我来串门儿呢,怎么这么几天的工夫、这人说没就没了呢?难怪了、难怪昨天晚上做梦、梦见他披头散发地来到我面前叫屈喊冤,本以为是胡乱梦到的,结果大哥他还真的去了!他……怎么……”
宗吉元痛心疾首地将这么一大堆的话、说的象真事儿似的,连陪在一旁的王玉听的都有些毛骨悚然、两眼直直地看着她。
而张桂珍这么一个弱女子、又是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也是听得又悲又怕,连连地摇着头道,
“是啊、是啊,大哥他、他死的真是冤枉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宗吉元见自己做的已经差不多了,如果太过火儿了、再让张桂珍悲伤过渡、搞坏了身体反而不好了,便缓和下声音来道,
“嫂子,你不要怕,如果大哥他真的死的冤,就请你将事情经过告诉给我听,只要是能给他申冤报仇,小弟一定会竭尽全力来帮嫂子你的。”
“这位兄弟……”
张桂珍看着眼前的这位陌生的漂亮少年人,虽然以前从未谋面,可此时此刻却莫名地让她有种可以依靠的安全感,便点了点头道,
“好吧,那就请两位到里面去坐,听小女子详细讲给你们听吧。”
“好,那我们就进去吧。”
三个人一起来到偏房中,张桂珍给二人沏上了热茶,然后在宗吉元和王玉的对面坐了下来。
此时,虽然还在发抖,可明显的、她的目光看起来已经坚定了许多,又看了看宗吉元才道,
“其实、若能给大哥报仇的话,小女子虽死也无憾,只是怕连累了小叔、怕连累了这个家……”
“嫂子,还是那句话,你不必担心,”
宗吉元用很柔和的声音安慰道,
“只要你将详细情形告诉给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的。”
“好,那我就说了……”
张桂珍用力地点了点头,便将宗吉才上门寻衅、乃至敲诈勒索的经过、先简要地说了一遍,内容基本上和胡振利说的一致。
宗吉元边听着,边缓缓地点着头、道,
“是这样啊,那么、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宗吉才是如何将大哥害死的?”
“前天晚上……”
说到伤心之处,张桂珍忍不住再次颤抖了起来、哽咽着道,
“当时、已经快到三更天了,小女子夫妻二人收拾好院子,本来正打算休息了,那个宗吉才忽然就跑来、还用力地猛敲大门,同时还一直粗野地骂着一些很难听的话。大哥实在忍不下去了,就让我呆在屋子里不要出去,他自己穿好衣服到门外和那畜牲理论。小女子实在是怕极了,只好躲在这里。
后来、就听大哥和那宗吉才争吵,越吵越凶,一直吵进院子来,最后听见好象有什么东西撞了的声音、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那宗吉才就从大门跑了出去,等我从屋里出来、到院子里一看,大哥的头撞在石磨上、早已身亡了……”
“这么说来、案子发生的过程,嫂子您并没有看清是么?”
宗吉元听了,思忖了一下问道。
张桂珍点了点头、但又解释着,
“虽然天黑没有看清,可宗吉才那畜牲的声音我熟悉的很,一定是他将大哥给打死的,这个绝对不会错的。”
“好,我知道了,放心吧、嫂子,大哥的冤屈一定会得到昭雪的,”
宗吉元安慰了她几句后,又朝四周看了看,
“不过,二哥胡振利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