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过是来盛京应试的考生,你在街头纵马狂奔、险些撞了人,本来就是做错了事、难道别人还说不得么!”
宗吉元毫不示弱地道。
此时,正在值守的郎永宽、项永忠两名将官,远远地看到少将军来了,可不知为什么、却和刚才那几名被挡回去的书生吵了起来,便带人赶过来问道,
“少将军,出了什么事?”
“几个小书生,在这里跟我玩嘴皮子呢,”
索卜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宗吉元道,
“象他们这些整天只会拿着书本儿的家伙,也就逞逞口舌之利罢了,没事儿!”
“是么,”
见他满脸瞧不起的不屑神情,宗吉元的心气儿更盛了、道,
“你们还不是一样么,靠着手里有刀、座骑有马,就在街上横冲直撞的,如果离了这些、不也就什么都不是吗?!”
“喂!”
索卜拉被她说得又好气、又好笑,
“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以你的意思就是在说、没了刀和马,我们就该怕你了不成?”
“是啊,”
宗吉元还真和他扛上了,
“没想到你的理解力还不是那么太差,我说的还真就是这个意思。”
“好、好、好,”
连着说了三个“好”字,索卜拉气的从马上跳了下来道,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让我害怕的本事。”
看样子,这两个人真的要动手了,可两边的人都担起心来。邰光元他们那些个书生在替宗吉元担心、当然是怕她会吃亏,而郎永宽、项永忠两个将官担心的,倒不是少将军会被人揍,而是怕他被提督大人知道、其在外惹事生非后回到府中挨一顿狠揍。
所以,闹来闹去成了郎永宽代替索卜拉同宗吉元交手,而交手的方式也成了没刀没马的摔跤,以对方倒地获胜。
宗吉元不擅长近身搏斗,可她却利用了两名将军的急躁心情,以巧劲儿先后将二人全都给唬得趴在了地上,之后得知对方是盛京提督的公子后,便和朋友们及时地逃掉了。
可她自己不知道的是,经过这次的相遇,宗吉元竟然在索卜拉的脑海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并且一直都在关注着她的消息,所以才会知道她中了举、之后又知道她到了辽东县衙任职,直到这回辽东县发来文书、说是要铲灭东山沟的贼人这件事……
吃过了午饭,宗吉元和王玉、刁三郎三人就要带着衙中的五十名弟兄,到城外军营中去汇合了。
辞别了何大人,从县衙大门出来,宗吉元从一名差役手中接过缰绳、刚想上马,忽听不远处传来有人在呼唤着,
“哥、哥!”
听出是宝元的声音,宗吉元连忙回转身来一看,见果然是弟弟,身边还跟着周子通。
将缰绳扔回到马背上,宗吉元快步走了过来,挨着个儿的瞧了瞧他们二人,见没什么惊慌紧张的神色,知道应该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才放下心来,问道,
“怎么了?你们怎么会来这儿啊?”
“还说呢,”
宝元虽然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可是一旦来到了哥哥面前、便习惯性地撒起娇来,
“你都多久没回家了,我和娘、还有月娇有多想你,你自己还不知道么?”
“看你,”
宗吉元抬手拍了拍、比自己还高出近半个头的弟弟的肩头,笑道,
“哥这不是有些县衙里的事、需要去忙么,等忙完了这段时间,哥就一定会回去看你们的。宝元,家里都好吧,娘和李森叔叔一家也都好吧?”
“家里一切都好,就是都想你,”
宝元依然不高兴地噘着嘴巴,
“那你一定要早点儿回家啊,还有啊,办案的时候要当心着点儿。”
“知道了,”
宗吉元笑着点了点头,又转过目光看向了周子通,
“子通兄怎么也会在这里?”
“哦,娘让我在对面的绸缎庄帮忙管管帐。”
周子通看起来倒是神清气爽、开心的很,一扫刚刚相识时那愁眉不展的样子、回答道。
宗吉元不禁诧异,
“那你不读书了么?”
“读啊,书还是照样要读的,”
不知为什么,周子通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面色微微地红着、笑了笑道,
“娘为我在这附近又介绍了一家书院,还供我读书,为了报答她,为兄想尽力帮些忙,娘才让我在这里理帐的。”
“原来如此,”
知道被她一口一个的称为“娘”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柳香兰,宗吉元稍稍放了心,看起来母亲将他照顾的还真的很周到,
“这就好,家里就拜托你们两个照看了。”
“嗯,家里哥就放心吧。”
宝元很懂事地点了点头,之后又爽朗地一笑。
然而这本该是自己已经很熟悉了的笑容,突然间,就在宗吉元的脑海中划过一道利闪般地、触发了什么记忆,仿佛是一种未解决的迷团,可再想时、却怎么也记不起那到底为何事,最终还是放弃般地朝眼前的两位亲人招了招手,
“好了,你们回去吧,我得走了。”
“嗯,哥一定要小心!”
宝元也抬起了手、朝她摆了摆。
回过身上了马,加入到已经整装待发的队伍中,宗吉元和同伴们一起催动着马匹、朝着县城的北门而去。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感觉,为什么宝元的笑容会让自己如此的在意——
宗吉元还在回忆着刚才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