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宁央收拾行李。
傅沉年想了又想:“让柳惠跟着你过去,她能照顾好你生活。”
“我带着一文一武是去安家落户的么?”
邵栗是武,柳惠就是文,这两个人跟着旁人还要以后她是公主出行呢。
“到了那里饭菜吃不惯怎么办。”在家里照着她的口味来不顺心了还挑,“他们只是做出来,可不管你喜不喜欢。”
宁央也不想亏待自己的胃:“那好吧。”
她慢吞吞的往行李箱里放衣服。
宁央经傅沉年提醒提前查了南京未来一周的天气状况,知道可能会下雨,还有刮风,带的衣服除去有裙装,还有长裤和长袖--这个她不想带的,这么热的天,带这个!但傅沉年就坐在旁边,坐在旁边啊!她都不敢不放进去。
傅沉年见她什么都要带着,一个小水杯!“这又不是搬家。”
宁央拿着印着两个娃娃的水杯就要往行李箱里面放:“我用不惯嘛!”委屈死了。
沉死你算了:“那之前去剧组拍戏也没带这么多。”
宁央把杯子放好,来回看看还有什么没有带:“我就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才决定带的。”
傅沉年拧眉:“酒店的东西都用不惯?”那还能睡好?江亦承那什么破地儿!
“也不是。”宁央来回走累了,躺在床上歇会,倒看着男人俊雅的轮廓,说,“就是不适应,我自己用惯了的好,反正那还有好多空,我放满东西就好了。”
空是全被占了,但能不能提动就要另说。
傅沉年想:宁央要坐车去南京,车站这么多人,她单纯的行进就有困难,哪还提的起这么重的行李箱,得找个男性跟着,不然车站过道上她自己生闷气岂不是也没人排忧解难。
宁央忽然坐起来:“老公你还教我弹琴吧!”
傅沉年离开度假酒店当日就一同将院子的那把古琴带回了云溪苑,最近宁央对这个有兴趣,古琴就摆在矮桌上,没让人收进储藏室。
“你东西还没收拾好。”果然是小孩,想起一件事就被牵了注意力。
宁央又躺下,不满的说,“我都收拾好久了,做事得劳逸结合,老公这个你懂吧。”别一会又出来第三个老公。
傅沉年神色不曾有变化,垂眸,淡声说,“坚持不懈的道理我也懂。”
“事急从权,我也想一直练啊,但我要参加综艺!”这就是强大的理由。
“你这几日就好好练了?”傅沉年瞥向她,有意无意的提醒某人过往的黑历史。
坚持不到半个小时就喊疼--老公我手断了!老公我手是不是废了!老公我指甲好痛!老公……
宁央憋了半晌:“……我生理痛啊。”
“是谁兴冲冲的和柳惠说她这次一点也不疼,还高兴的打滚不用喝那黑乎乎的中药,宁小姐,这话言犹在耳!”
宁央:“……”是她啊。
哼:“你教不教?”
傅沉年头也不抬的甩出两个字,一字一顿道,“不教。”
她今天还就要学了:“傅沉年!”
冷笑--连老公都不叫了,还指望他教?
宁央丢开他的书,把人也往一边推:“我要坐这里,你起开。”
傅沉年从善如流的移到旁边,刚坐下,宁央也跟着过来--就是打定了主意闹腾。
不管不问就是,傅沉年由着她闹,吃晚饭时也是,柳惠看了一会,看太太今日宠爱的菜全是先生想吃的,就连平日挑的不吃的蔬菜,见先生想吃,她自己也去夹。
傅沉年觉得有趣,就故意去碰那些宁央平日挑的厉害的蔬菜,宁央碰了两筷子就气哼哼的不碰了。
晚饭时间后半段算是停歇,但晚饭结束宁央就跟在男人身后:“傅沉年,你到底教不教,傅沉年--”
傅沉年去书房,宁央也跟过去,她是个得不到糖吃的孩子,傅沉年头疼吗,他可一点也不头疼,推开书房门时,听着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和重复喊他名字的气愤声,他唇角自始至终勾起不甚明显的弧度。
走到桌子前,看着满脸不满的小女人,傅沉年给她倒杯润喉的茶水:润润嗓子,继续闹吧,闹累了就去睡觉。
“你之前教的我都忘了。”宁央喝了一口茶水,把杯子放下,控诉的看着自己给自己倒茶喝的男人,用的还是她用的杯子:“你这个得负责吧。”
傅沉年捏着瓷杯在手里转了半圈,笑了:“照你这意思,当了老师的还得替学生考试?”
“那怎么着也要包教包会啊。”哪有这样教一半就不教了的。
傅沉年把茶杯在身侧放下,双手放裤兜里,倚在桌子边似笑非笑的:“包教包会遇见你这样的学生那老师也得气死。”
宁央小声说,“您这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嘛!”
“……”
“言则,你还真想气死我?”
“那不能--”宁央想到那个后果就摇头,果断的说,“那肯定不能!”
没等傅沉年有所欣慰。
“办丧事麻烦死了。”
“……”
两秒后。
傅沉年眯起眸子,山雨欲来风满楼:“宁小宝贝儿,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宁央退后一步:“你不能说不过我就动用武力!”
他就站在这里,连动都没有动,这女人哪来的这么多想法:“我碰你一根头发了?”
宁央说,“你还冷笑,你还冷笑!吓死人了,你这么凶做什么啊!”
傅沉年看着眼前这金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