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时也是被逼的,成山那么强势,我们只能跟着他走。”巨岩飞快解释,“都是成山的错,和我们没关系。巨岩撇清得贼快,所有的问题都推给成山,“我们已经把成山抓起来了,你们随意处置。”
这时候就要庆幸当为了折磨成山,没有一下子杀了他,现在才有商量的筹码。
“成山还活着?”执川阴沉着脸,转身朝零榆跪下,“祭司,请把成山交给我处置,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出生后从未见过的阿爹,见不得风的身体,辛苦养家被迫变强势的阿姆,都是因为成山!
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放在他的头上,好像一杯沸腾的水,突然放入冰冷的泉水中,一下子停止沸腾。
“小川,冷静。”
执川抬头看到的是零榆担忧的眼神,心下一暖,愤怒的情绪有了缓和,让他没有当场失控。
“他在哪?”大蛇询问,许久没有听到这名字,差点都忘了。
往日他听从成山的吩咐,尽力为成山做事。可成山对他,从不放在一个平面上,在成山的心里,他大蛇可能是一把好用的武器,也可能就是一只听话的野兽,就从来,不是一个人。
大蛇看得透彻,可他不在乎。他听成山的话,也只是因为当初成山的举手之劳让他从阿姆的死亡中拉了回来,他的感恩,可以是成山,也可以是任何一个人。
还有一点,他不想认老族长这个阿爹,也不想听老族长的话,可他还是部落里的人,需要服从部落里一些事情,那么选择成山反而成最好的选择。
“我这就把他带过来。”巨岩的表情像是只是出来闲逛,结果遇到两只野兽互打,两只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丢块石头过去一砸砸死两,白捡了两只野兽一样高兴。
成山是边滚边被拖过来的,他的四肢早已没用,舌头也被割掉。至于有腹部的呼吸和鼻子的煽动速度证明他心情有多激动。
“他,他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云朵害怕的往后退,这也太惨了吧,对成山的怒气从看到他的惨状以后开始消散。
“我们也看不惯他判族,所以才这么对他的。”巨岩得意洋洋,“你们看他现在的样子,活又活不了,死也死不成,你骂他他还不了嘴,你打他他动不了手,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云朵对成山没有那么多的恨,云朵一家都活得好好的,成山判族的事情在云朵的记忆里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她想起来的时候,只记住当时的狼狈不堪与惊讶,并没有其他的感想。
“直接杀了难以平息我们心中的恨。”巨岩大义凛然,“对待判族的人,我们当然不能让他轻易死去。”
轻易死去多无聊啊,当然是要把他留下来啦。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少族长,现在只能像爬虫一样,趴在地上任由自己泄愤,看他愤怒却无奈的眼神,这才是最好的解压方式。
“关于如何处置他们,我不插手,大蛇你们看着办。”成山留给零榆的,只有可笑的威胁与恐吓,现在成山已经变成这样,零榆的也就放过他。真正恨他的人,是山部落的族人,他们有权决定成山的死活。
“成山曾经帮过我。”这是大蛇说的。
“我不会让成山轻易死的!”执川咬牙切齿。
两人同时说完,有一瞬间的停顿,执川连忙开口:“族长,这些年,你为他做的够多了,再多的恩情也还完了。而成山和我之间,有深仇大恨,我就算是将他千刀万剐都难解我心里的恨。”
成山看着大蛇的眼神里明显有着期许,他一定会帮我的对吧?大蛇从以前就很听我的话,现在也一定还会帮着我的!
“他交给你处置吧。”大蛇主动退让,执川的表情很不对劲,就像森林里失去幼崽的母兽,随时可能扑上去咬人。
大河全程不出声,成山背叛部落,她也很生气,可远远没有小川那么气愤。小川的脾气一向很好,为什么对成山有那么大的怨气?难道是她去打猎不在家的时候,成山欺负过小川?
执川怕大河难过,一直将成川死亡的原因瞒得死死的,现在成山到了他手里,堆在他心里多年的恨才有了发泄的地方。
“阿姆,那天晚上,我给老族长送药,我听到他和柏随说,是他们害了阿爹——”
什么!执川的话像一阵飓风席卷平静的湖面,大河一下子愣住了,良久才反应过来。执川眼圈泛红,大河看出了他的肯定。
“你说,你阿爹,是他害死的?”大河听到了自己干哑的嗓音。
“是他。”执川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大河,“我当时亲耳听到,他为了少族长的位置,将野兽放在族里,才导致阿爹的死亡。”
“你说真的?”大河一直以为,成川的死亡只是意外,没想到是人为的。
“真的。”
零榆看情况,给大河和执川刷了个清心静气:“人交给你们处置,你们有充足的时间决定要怎么对待他。”
“他都这样了,你们就原谅他啊。”阮木棉不合时宜开口,“你们看他多可怜。”
“是啊,他都已经为他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你们就不要再欺负他了。“飞纱也接着开口,今天又是努力当好小白花的一天。
”闭嘴!”零榆训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她不会阻止执川和大河的复仇,她要做的,只是让执川和大河不要在愤怒中迷失自我。她不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