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公主点了点头,笑道:“太子果然被我逼急了。魏可宗不是说太子无大错,不当废吗?我倒要看看他知道太子逼宫造反的时候,还会不会阻拦我改立太子。”
魏可宗和姚厚德做辅臣这么些年,门生故旧众多。
若不是有万全的把握,她是不会同时得罪他们两个人的。
她早就想到,等她把魏可宗和姚厚德拉下来,换上她的人以后,李复书必然会着急。
要么李复书见她势大,避其锋芒,不敢与她针锋相对。那她就可以乘势追击,进一步得到皇宫的戍卫兵权,获得绝对的话语权。
要么就是像现在这样,李复书不肯落后,那么他必定会有所动作,来阻止她进一步扩张权势。
雷于利道:“那我们即刻把这件事情禀报给皇上,万万不能让太子得逞!”
众人提步往外走。
“慢着!”
康宁公主喝道。
雷于利急道:“公主!良王和恭王都站在太子那一边,如今羽林军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若是再迟了,只怕就来不及了!”
康宁公主却不紧不慢地道:“虽然我们得到了消息,知道他要造反,可你拿得出他造反的证据吗?”
雷于利愣住,而后呆呆地道:“没有。”
康宁公主笑道:“所以我们当然不能现在就告诉皇上太子谋反了。”
“可是可是若真等太子谋反”
雷于利结结巴巴地道:“那我们那我们”
“那我们也不怕!”
康宁公主眼中充满了兴奋:“除了羽林军,京都还有四大城门守卫军。太子带兵谋反的那一刻,就是我们胜利的开始。”
第二日中午。
柳弗愠邀北城守卫大将军吃酒,两人一边吃酒,一边听曲儿,柳弗愠拉着北城守卫大将军不肯让他走,说要不醉不归。
虽说北城守卫大将军是从三品大员,只比柳弗愠矮了半级,但柳弗愠是兵部尚书,统管全**事。所以北城守卫大将军纵然位高权重,也不敢轻易得罪柳弗愠,只好陪他饮酒听曲儿啦。
王邦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康宁公主。
康宁公主含笑点头:“备车,去北城守卫军军营。”
柳弗愠是李复书的人,他缠住北城守卫大将军,说明李复书今晚要在北宫门起事。
王邦领命而去,心想今晚定然是血雨腥风的一夜。
太阳渐渐落了下去,余晖映红了天际。
康宁公主身着铠甲,站在五千整整齐齐的北城守卫军前面,心潮澎湃。
过了今夜,她就会像她的母亲一样,手掌天下大权!
王邦看了看一旁的漏壶,提醒道:“公主,酉正到了。”
“好!出发!”
与此同时,宫门关闭。
半个时辰以后,康宁公主带领北城守卫军来到皇宫北门。
果然,她听见里面传来兵器相击的声音。
“攻!!”
康宁公主一声令下,立即有十来个士兵推着攻城车走上前来。
几十次撞击之后,城门应声而开,北城守卫军涌进宫门,与里面的羽林军杀成一片。
与此同时,求救弹在宫城上方炸开。
不过两军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谁都不知道这烟火是谁放的,就算知道也无暇顾及了。
皇帝早已经被外面的战事吵醒,只是没有人能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半个时辰以后,李复礼和李复政战败,退守至安仁殿。
皇帝见到他们二人满身血污,大惊:“二郎、三郎,你们伤得怎么样?究竟怎么回事?是哪个大逆不道的竟敢闯宫?”
还不等李复礼和李复政回话,康宁公主带着人从外走了进来,朗声道:“陛下,就是这两个兔崽子大逆不道在谋反!”
“你胡说!”
李复礼和李复政迅速转身挡在皇帝面前,举剑对着康宁公主。
李复礼恨恨地道:“分明是康宁公主带兵杀进宫城,却在这里污蔑我们?”
皇帝也道:“是啊,康宁,宫门早已经下钥,你怎么会在宫里!?”
康宁公主急道:“陛下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话,他们是在骗您。我接到密报,说太子伙同良王、恭王谋反,这才带着北城守卫军来救陛下。”
“哈哈,康宁公主真是好笑。”
李复政道:“分明是你带兵破开城门,并且在宫里大开杀戒,现在竟然还敢贼喊捉贼?”
康宁公主“哼”道:“若不是我带兵进宫救驾,恐怕你们早就已经倒行逆施杀君弑父了。你们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还不放了皇上,束手就擒?”
“倒行逆施的是你!”
李复礼吼道:“皇上待康宁公主不薄,康宁公主却带兵逼宫,康宁公主可对得起太后的嘱托和皇上的信任?今天,就算我们今天死在这里,也绝不会让皇上落到你的手上。”
“你”
康宁公主得了密报知道他们兄弟三人造反,本来就是因为证据不足,才故意等到他们起事之后再进宫来抓现行,如此便能证据确凿了。
没想到他们竟然反咬一口,污蔑她谋反,倒叫她有口说不清了。
她正不知该怎么辩解,想起李复礼和李复政兄弟俩是为了李复书才图谋造反,忽然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