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不为在承州的时候,对他都不假辞色,想必与妃妾们说话就更没个注意了。
李复书便觉得肯定是不为得罪了妃妾们,才牵累了赵学尔被她们误会。
回头他可得提醒赵学尔好好管教管教她。
不然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李复书本意是想安抚朱倩和姜无骄,谁知她们听了李复书的话,非但没有被安抚到,反而因为他对赵学尔的态度而感到吃惊。
朱倩仗着李复书平日里对她的宠爱,发脾气道:“瞧殿下这话说的,难道竟然是我的错?怪我不该和一个奴婢计较?殿下也说不为只不过是个奴婢,若是没有她主子的吩咐,难道她敢把我们这些人轰出来?”
李复书因为悔婚之事,对朱倩十分愧疚。
因此自从朱倩进了太子府,便对她极为包容。
见朱倩发了脾气,忙哄她道:“好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想让你为了一件小事心情不好,才这么说的。这样好了,等下我去了亦乐院,让太子妃教训教训不为那个丫头,为你出气。”
姜无骄看着李复书对朱倩这样纵容,心中不是滋味。
她嫁过话?
即便是她帮李复书抚育了他唯一的孩子,李复书也从没有这样温声细语地哄过她,难道就因为她的出身不如朱倩,李复书便这样区别对待吗?
姜无骄这样想着,眼中不由得流露出既羡慕、又哀伤的神色。
朱倩是个聪明人,李复书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与她之前想的大相径庭,她心中知道想靠这件事对付赵学尔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她适可而止,没有继续纠缠这件事情。
只是想着,或许她要重新评估赵学尔在李复书心目中的分量了。
李复书把朱倩和姜无骄劝回去以后,自己去了亦乐院。
没想到却看见了柳弗愠和卫亦君。
李复书吃惊:“你们来了,怎么没有人报我,倒直接来了太子妃这儿?”
柳弗愠和卫亦君慌忙站起身来给李复书行礼。
李复书摆了摆手,让他们免礼。
赵学尔站起身把主位让给李复书,解释道:“是我找他们来的。昨日已经与康宁公主撕破脸皮,想必康宁公主近日就会有所动作。但我对康宁公主其人和京都的局势都不甚了解,所以特意找了他们来跟我讲讲,好应对康宁公主接下来的动作。”
李复书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赵学尔的观点。
不过,
“你想知道康宁公主的事情,怎么不问我?倒把他们两个找了来,可不是舍近求远?”
他与康宁公主斗了这么些年。
不知安排了多少眼线盯着康宁公主。
可以说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康宁公主和她的动向了。
赵学尔被李复书问得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忙道:“以为殿下事忙,这才没有去打搅,我与他们认识多年,便直接让人请了他们过来。”
其实她是还没有习惯李复书已经成为了她的夫君,更没有习惯事事与他商议了。
李复书对赵学尔的回答不置可否。
柳弗愠和卫亦君见李复书似乎面色不虞,觉得他们再呆在这里恐怕不太合适,于是赶忙告辞:“我们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想必太子和太子妃还有事要忙,我们就先行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柳弗愠和卫亦君走后,李复书对赵学尔道:“太子府不是赵府,以后不要直接找外臣到亦乐院来谈事,外面那么多人看着,让人知道了不好。”
经过太后执政三十年。
男女大防早已经没有没有那么严格了。
至少在一起议事是很正常的事情,比如康宁公主就常常会与进宫与皇帝和宰臣们一起议事。
以前赵学尔在萦州时,与他们这么多人一起议事,李复书也没觉得有什么。
而且柳弗愠和卫亦君都是他的人,他自然也相信赵学尔与他们不会有什么。
可方才他进亦乐院的时候,看见有别的男人在与赵学尔说话。
忽然就觉得心里很不痛快。
仿佛家里进了贼,把什么东西给偷走了。
赵学尔皱眉:“他们不过是来议事而已,别人有什么好说的?”
她忽然心中不安,如果李复书是个三十年前的老古板,认为男女连话都不能说,恐怕她嫁给李复书这个决定就是大错特错了。
李复书话一说出来,便有些后悔,左顾右盼地转移话题:“听说今日妃嫔们来给你请安,你没见她们?”
赵学尔一听,知道定是有人向李复书告状。
所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过这种小事,赵学尔懒得多做解释,不以为意地道:“嗯,我让她们请安日再来。”
李复书道:“虽然她们是妃妾,却也都是官家出身,有品有级,身份尊贵,你可不能像对待府里的管事么那样对她们。”
“我自然知道她们是太子妃嫔而不是府中的管事,殿下何来此说?”
赵学尔不解。
李复书道:“你今日不是让不为把她们轰出去了吗?”
赵学尔解释:“我是嘱咐不为守在门口,把来请安的妃嫔们都挡回去,不过我可没让不为轰她们走。大概是他们还不习惯我蛋桑等时间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