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统冰冷的显示界面中。
整条街区的感染率,只是一个缺乏情感的残酷数据。
但只有站在这里。
才会真正明白,每一次感染率的上升,都意味着一桩人间惨剧。
破碎的家庭。
死亡的亲人。
哭喊父母名字的遗孤。
或许,人类之间的战争,因为理念与思潮的争端,存在正义与邪恶。
但族群之间的战争。
只有你死我活。
这条街区上发生的一切惨案,都是上层精英与自诩深耕妥协艺术的政治家们,亲手酿成。
某些高高在上的人眼中,为了利益与邪恶**,底层贱民的命,就是他们达成目的筹码。
死或生,对他们而言毫无意义。
一群和吸血种一样,同样该死的恶畜!
踹开扑过来的收割者。
柯尔对阿拉里克冷漠道,“别掉队。”
抱着两个孩子。
年轻的特警呼吸急促,密密麻麻涌出小巷的收割者,让他每一秒都能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最深沉的绝望,笼罩上他的灵魂。
其后。
在他的视觉中。
一手持枪,一手持刀的柯尔。
如同电影中才会出现在的高超武者,甚至比传说中的刀锋,更加华丽,致命。
每一颗打出枪膛的银弹。
都会有一具燃尽残骸散落在地上。
掠过空中,遗留猩红尾焰的长刀,亦如宰杀牲畜的屠刀,斩断胸膛,破开心脏。
在收割者凄厉的惨叫声中。
制造出一具又一具火星点点的尸骸。
在阿拉里克的惊呼声中,柯尔收回已经打空子弹的正义审判,左手用力捏住试图啃咬年轻特警的收割者后脑勺。
绯红女皇骤然弹出。
洞穿脑壳。
斜向切开它的半个脑袋。
腥臭的淡黄色血水,喷溅阿拉里克与小男孩一脸。
余光扫过系统视野。
距离倒计时结束还有十三分钟。
感染率已经超过20。
甚至,他已经数不清,究竟杀死了多少收割者,只有遍地的燃尽残骸,如同遭遇火灾后的城市,厚厚的堆积在街道上。
但视野中。
数量依旧庞大的收割者,仿佛永远也杀不干净,攀爬在墙壁上,拥挤在一起,或是跳上车顶,发出嘶吼,面对他蠢蠢欲动。
如同美剧行尸走肉,把瑞克·格莱姆斯堵在车顶上,密密麻麻的丧尸群。
深吸一口气。
柯尔脸上沾着恶臭的收割者血液,冷漠道,“特警,做好准备,我们要突围了。”
这个时候。
一辆满载日光灯老旧卡车,突然转过街角,引擎声震耳欲聋。
只见原本应该在高处架枪的老猎人惠斯勒,把头伸出窗外,大吼道,“尝一尝老爹的大宝贝!你们这群小混蛋!”
话音落下。
高功率日光灯全部打开。
同时。
还有一颗紫外线手雷被他丢出窗外。
刺目的光芒中。
大量的收割者,如同被火焰点燃的冬日枯草,在杂乱不齐的凄厉惨叫声中,化成大片的燃尽残骸!
把卡车停在两人面前,那位红脖子老汉,笑道,“需要帮助吗?两位。”
特警急忙走过去把两个孩子放进副驾驶座。
与柯尔对视一眼,翻身跳上卡车的货箱。
柯尔拍一下车门,冷漠道,“惠斯勒,你带他们离开这里,我去清理剩余的收割者。”
老猎人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拿着这个。”
把一个装有三枚紫外线手雷的弹药袋丢给柯尔,接着说道,“时间有限,我这把老骨头,只能做出这么多。
拿着它,肯定对又有所帮助。”
打开车载音响。
老派的硬核摇滚乐顿时响起,惠斯勒踩下油门,调转车头向远处疾驰而去。
等他离去后。
侥幸没有被紫外线手雷和高功率日光灯杀死的收割者,在老猎人驾车离去后,纷纷从黑暗中探出它们肮脏丑陋的脸。
直到看向孤身一人站在路中央的柯尔。
甩一下长刀。
先前因为有阿拉里克和两个孩子掣肘,留给他发挥的余地,实在有限。
又得突围,又得保证他们的安全。
现在。
有那位经验老辣的老猎人送出助攻,柯尔终于可以腾出手,好好的和这些恶臭的畜生,算一笔总账。
活动一下颈椎。
左手握拳,然后松开。
站在遍地的燃尽残骸与尚未死透的收割者尸堆中,点燃一支香烟。
深吸一口,抬头,目光看到重新围过来的收割者,冷漠道,“接下来,轮到我了,狗娘养的混蛋。”
话音落下。
如同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越是长久贪恋柯尔的血液,放弃进食,收割者发作血瘾就越发的难以收拾,如同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制它们的所有理智,疯狂的想要扑倒那个男人,榨干他的每一滴甘甜血液。
此起彼伏的嘶鸣声结束。
柯尔吐掉香烟。
整条街区仿佛在这一刻进入子弹时间。
长刀暴力贯穿扑过来的收割者心脏,腾出左手,死死捏住另一只收割者的脖子,绯红女皇瞬间弹出,沿着咽喉急速向下。
切开锁骨。
斩断胸肋。
直至再次收回,然后暴躁的弹出,洞穿心脏与骨骼。
两堆燃尽残骸落地。
遗留在这条街区,只剩下大约一百多只的收割者,如同抱脸虫一样张开它们狰狞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