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第一人民医院。
男人一路冲刺到四楼,单薄的衣服在晚冬的天跑出一身汗来,抢救室外的灯还亮红,司梵九看着“手术中”三个大字,神情发怔,步子缓了下来。
旁边一次站着五个大汉和跪坐在椅子上的苏流,双手和袄子都沾着山间的烂泥,目光呆呆的看着地面,刚才在山坡里找到外甥女的场景历历在目。
跟自己出来又出事了啊……果然还是一个人最好吧。
“苏流!”司梵九怒不可恕的低吼了句,倏地攥起苏流的衣领,将人提起来些,双目红血丝充斥。
这个舅舅真是好样的,把闺女带出去两次,两次都出事。
“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在后面拦人,没想到才离开自己那么一会还是出事了。”这次苏流出奇的没有不正经,眼神空洞无光。
该死。
司梵九咂舌松开手,急的挠头不止,在抢救室外来回踱步。
终是拿脚踹了几下走廊两侧的椅子。
“来,你们说,我女儿怎么了?”
“在离开苏流的那一小会我女儿他妈的到底怎么了,能进抢救室?”
上一次在抢救室里面的是苏琪,现在是女儿。
“回太子爷,一辆大货车转弯的时候没看到小小姐,车灯开得太亮,司机驾驶座又高,可能正好处于视野盲区。”
“吓的小小姐往旁边退了几步,踩到了冰上,脚底打滑就滚下去了,好在有个男孩子跑到小小姐身边,将她护着点了。”
“我们也是及时的将货车急停。”
老大站姿板正,背部挺直,双手背后的回答。
“视野盲区?”司梵九抓住关键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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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都有个男孩朝我女儿跑,这还能不知道有人?”
心里暗骂一声,司梵九气的不行,踹了踹白瓷砖贴的墙。
叮。
抢救室的灯从红色跳成绿色,一个穿深绿色医护服的一声走了出来,掀下口罩。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司梵九立马来到医生跟前,迫切的问。
“没多大事,轻微脑震荡,加上几处擦伤,休养几天就行了。”主治医生舒了口气,朝眼前紧张的父亲笑了笑安慰。
司梵九快提到嗓子眼的心,平复了点,心里一直念叨:万幸万幸。
“那货车司机呢?”轻松只是暂时的,司梵九表情很快暴戾起来,青筋凸凸,转身问那五个人。
“已经被送到附近的看守所了。”老大回答,“好像说是酒驾,检测出酒精含量了。”
“酒驾?”司梵九松了松领结,不屑的呵了声,“吩咐下去,跟那里的人说无论如何不能把他放了,等我过去。”
等我过去让他死牢里。
五个人齐齐的应了声。
清冷的走廊上传来愈渐清晰的脚步声,付邢跟着司梵九过来了,竞走的有些气息不稳:“二爷,网上有人曝出司氏负面新闻了,说司氏恶意拖欠农民工工资不还,人证物证齐全。”
呵。
司梵九怒极反笑,阴渗渗的笑了,迎面薅了下一下头发,将碎发背后去,眼尾有点红,气的。
“知道了。”
来。
一个个来。
安稳几年真当我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