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微顿后,北冥尘又继续补充道:“昨晚营救夜庭轩的人受了伤,而他伸手敏捷,他主动出手,却恰恰是撇清自己的最好方式!”
“再者说,月落虽小,但作为西楚的附属国,得到月落的支持,有益无害,举手之劳,卖给夜庭轩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轻轻点了点头,北冥颜对北冥尘的分析表示赞同,想了想,他转了话锋道:“那今晚的这些女刺客,你觉得会是谁派来的?会是顾世崇吗?”
“明为刺杀,实则却是在试探,幕后之人明显是想要知道昨晚对夜庭轩暗中相救之人究竟是谁,顾世崇白天才去我那里试探过一番,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不会是他!”
“但也不能将顾世崇完全排除……”北冥尘凝眉分析道,“毕竟白天的时候,他并没有得到什么结果,再行试探,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说何沐晚对顾世崇的刺杀很是冲动,但那突来的一箭,却也恰到好处的解决了他的困境,若是再跟顾世崇僵持下去,北冥尘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如果晚上的行刺,真是顾世崇指使,那这件事情反倒简单了很多,但从北冥尘话语中的意思,明显可以听出,他还有其他的怀疑对象。
至于那另外一个可疑之人是谁,北冥尘不需言明,北冥颜也是心知肚明,互相对看了一眼,两人的双眸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一抹深邃。
“看来朝堂的局势是越发的紧张了,以后走的每一步,都要更加小心了!”剪手而立,北冥颜轻叹道。
“内忧也好,外患也罢,这场风雨,我们终归避免不了,好在我们对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已经有所察觉,以后多加提防便是!输赢成败,我始终都会站在你的身边!”轻轻拍上北冥颜的肩膀,北冥尘开口宽慰道。
相比于普通兄弟,双胞胎之间往往会更加亲近些,心意也更加相通,因为从还在母体里开始,他们就好像是彼此的另外一半,谁缺了谁,生命似乎都是不完整的。
这一路走来,兄弟两人一同面对着所有的风风雨雨,在外人面前,他们一人扮演着温润儒雅的角色,一人扮演着玩世不恭、荒淫成性的角色。
但实际上,他们两人的性格并不似表现出来的那般单一,所以即便两人有时互换一下身份,也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这相同的容貌,倒是为他们办事行了不少方便。
幽闭的暗室中,卫罹诀头戴宽松帽子,面罩遮住口鼻,慵懒的斜靠在木椅之上,他面前不远处,站立着一个红衣女子。
虽是轻纱覆面,但从装扮和身形来看,明显的可以看出此人便是今日在琉璃宫行刺的舞女,她竟然没有死!
原来所谓的服毒自尽,不过是金蝉脱壳之计,其实那几个刺客在当场服用的不过是假死药,等侍卫将她们的尸体丢出皇宫,她们也便脱了身。
“公子,今晚的试探,你可看出了什么?昨天晚上救下夜庭轩的会是襄平王北冥逸吗?”红衣女子一回来,便向着男人询问道。
这红衣女刺客是卫罹诀的红颜知己,名为上官曼,两人关系要好,一直以来,她都对男人以公子相称。
“北冥逸武功高强,确实有足够的能力在我派去的众多杀手中将夜庭轩救下,可根据线人汇报,营救之人左肩被刺了一剑,但北冥逸动作麻利,倒完全不像身负有伤的样子!”
“你是觉得救下夜庭轩的不是北冥逸,那会是谁呢?”上官曼若有所思道,“是北冥尘?还是北冥颜?可他们似乎并没有北冥逸那般好的身手!”
“武功是可以刻意隐藏的,或许他们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示出自己的真实功力!”凝了双眉,卫罹诀淡淡道。
“这么说,你觉得更有可能是北冥尘或北冥颜?”似乎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上官曼接过话道。
“在打斗的过程中,他们两个始终没有出手,有意躲避与刺客交锋,不是恰好说明,他们害怕漏出破绽吗?”
“说的也是!”上官曼应和道,“听说白天的时候,顾世崇去瑞凌王府对北冥尘进行了试探,但似乎也没有试出个所以然,这么看来,救人的八成应该是北冥颜吧!”
“倒也未必!”黝黑的双眸深不见底,其实在卫罹诀的心里,他更倾向于北冥尘。
虽然北冥尘素日里时常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荒唐模样,可卫罹诀似乎总会隐隐在他身上找到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雪月居中,何沐晚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里,亥时已经快要过去,可她始终没有等到聂轻狂。
“他明明只说中秋有事不会过来的,可今天已经十六了,他怎么这么晚了还没过来呢?是有事情耽搁了?还是说,他就这样不辞而别,以后都不会来了呢?”喃喃自语着,何沐晚心里不觉升腾出一阵失落。
虽然从未见过聂轻狂的真容,但他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向她伸出了援手,加上这些日子的朝夕相伴,何沐晚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何沐晚心中一喜,“你终于……”
从石凳上站起身子,她一边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边开口道。
她本想说,“你终于来了!”,可当她回头,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时,还未说完的话,当即被她咽了回去。
“你看到本王为何是这样一副表情,难不成王妃是在等其他的什么男人?”眼见着女人的神情由期待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