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窭屯里的老屯民都知道有初师爷这个人,除了梁针眼子和初三胖子外,没人见过初师爷本尊。
他像一个神秘的熟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梁针眼子之所以见过初师爷,还是一次因缘巧合。
那是他刚到单窭屯时间不长,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的时候,有天晚上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拉到一个远离居民区的房子里。
去到之后才知道是文明受伤了,枪伤,伤得很严重,他们不敢拉去医院,加之又是晚上,现去城里找医生怕来不及,就把片医给捉了来。
当时文化和初师爷都在。
走的时候,文化要给梁针眼子钱,他没要,文化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被初师爷给拦了下来。
梁针眼子跟初师爷达成口头协议,以后只要是他们社会人,不要再来找他救治,而他给文明治伤的事也绝不会传扬出去。
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
而今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再次见到初师爷,梁针眼子以为自己的小命得交代在这儿了。
谁知,初师爷并没有为难他,而是对他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后,赔偿了四千块钱的手机钱给他,然后让手下人重新给他戴上头套,放他离开。
直到现在他都是蒙的。
“初师爷跟你说了什么话?”司华悦问。
“他说,出去后,如果有警方找我调查案情,除了跟他见面这段不要提,其他的情况据实回答就行。”
司华悦沉默下来。
整件事,仿佛都与初师爷无关,但却事事都有他的影子。
司华悦不明白初师爷到底在单窭屯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真的就只是一个出出主意、打打下手的师爷?
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干脆先不想了。
既然梁针眼子已经安全返回,那她此行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
看着桌子上的碎屏手机和钱,司华悦想起高师傅的手机来。
看了眼腕表,下午两点,估算了下返程时间,也该离开了。
看着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唐晓婉,司华悦跟唐老爷子交换了手机号码,唐老爷子用的是老年机,都是些老功能,没微信也没企鹅,没法给他转账。
临行前,司华悦叮嘱唐老爷子有事可以随时联系她,只要是她能力范围内的事,一定会全力以赴地帮他完成。
之所以这么承诺,那是因为她担心她的这次造访,会给唐老爷子一家带来困扰和危险。
本想问问边杰能不能给梁针眼子也安排下工作,可又一想,梁针眼子是中医,又那么大岁数了,指不定人家医院不要。
倒不如等司华诚回国,让他给帮忙看看有没有哪家中医院要人。
离开单窭屯后,司华悦让边杰直接将她拉到大昀市的手机商城,买了一部当下最新版的鸭梨手机。
然后用微信跟摊位的售货员兑换了一万现金。
而后,她试着给高师傅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居然拨通了。
“高师傅,我司华悦,你现在在哪?”对高师傅,司华悦总觉得亏欠太多。
“哦,小司啊,我在长阳宾馆门口等客呢,怎么?要回去了么?”听声音,高师傅的心情不错。
“你在那等着,我马上过去。”司华悦说。
“不用,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就行,你不熟悉路,不用来回跑。”高师傅说。
“你等下,”司华悦让边杰查了下导航,发现距离高师傅的所在地不远,便回道:“行,你来吧,我在鸭梨手机商城门口。”
挂了电话,等了不到一刻钟,高师傅的车便开了来。
司华悦赶忙下车迎过去,“高师傅。”
“诶,小司,快进来说话,我现为你开了空调,车里凉快。”高师傅热情地说。
进去后,司华悦随手将手机放到仪表台,看了眼高师傅的手腕,发现已经消肿了,这才稍稍放下心。
寒暄过后,高师傅小声说:“小司,昨天被你打的那人有可能是单窭屯老大的亲弟弟,你知道吗?”
司华悦一愣,她没想到高师傅的消息居然这么灵通,“你怎么知道的?”
“我这跑出租,别的不行,小道消息那是最先掌握,我们群里的人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提起的。”
高师傅说:“说是,今天中午头,一大帮子特警荷枪实弹地把他那病房给看了起来。”
“为什么?”司华悦不解。
“唉,警察办案,这谁知道。”高师傅有些不放心地问:“你怎么样?警察没找你吧?”
“我没事。”司华悦不想让高师傅跟着担心,但转念一想,昨天高师傅也在场,警察找他了解案情是迟早的事。
便叮嘱道:“警察真要上纲上线地来办这事,估计也会找你,你有个心理准备。”
高师傅点点头,“我巴不得警察来找我呢,昨晚看手脖子的那些单据和拍的片,我可都留着。咱可不能白挨这打,得找他要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司华悦无奈地笑笑,“高师傅,别介,你还是安稳儿地开你的出租吧,警察真要找你调查情况,你照实说就行。”
“成。”高师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也就是说个气话,过过嘴瘾,真要让他抻头闹事,他可没那胆儿。
毕竟是在明面儿跑车的人,斗不过暗面儿的地老鼠。
撂下这个话题,高师傅又问了问刘笑语娘俩的去向,接着说了件奇事。
“昨晚我回家的时候,跟我老婆提起老刘。我老婆说,她前几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