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金监区长将余小玲喊到办公室,的确是准备告诉她裁决下达,办理出狱的事。
却没想到宁监狱长突然来了个电话,让金监区长暂缓放人。
具体原因没说,具体释放时间也没交代。
包括金监区长在内,谁也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监狱长发话了,她们只能听令行事。
禁闭室要开,必须得经过入监队监区长的首肯。
但当时是在夜间,金监区长早就下班回去了,第二天又是周日,她一般会在家里休班。
黄队长自恃身后的靠山强大,想着周一再上报也来得及。
说白了,犯人在她眼里是真正意义上的“阶下囚”。
进入禁闭室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搜身,这个过程被关押人必须要将所有的衣服鞋袜脱下。
黄队长就是在她们脱完衣服时,命樊小璇等人开始动手的。
动手前,她叮嘱了句:“不要留下明伤。”意思很明显,不打脸、不见血。
这样一来,穿上衣服后,犯人自己不说,没人会去关心她们身上是否有伤。
沙袋被踢打的时候还会旋转摆荡,更何况是余小玲她们三大活人。
所以,真的动起手来,也就没头没脸地往死里造。
期间,余小玲为了让谢天和由美丽少挨打,几次护在她们俩身前,为她们俩承接了无数下踢打。
三个人程度不同地受了伤,伤最重的自然就是余小玲了。
挨打事小,被拍下视频事大,因为她们三个人当时全.裸。
黄队长拿着手机将她们的挨打过程录了下来,还给她们三个人拍了个正脸的特写。
打完以后,余小玲和由美丽被关了禁闭。
谢天属于监督岗的,除非将她监督岗的职位撤了才能关押,而撤销职务这事不是她黄队长一个小小的狱警能说得算的。
所以,谢天没有被关押,她自己一个人拖着受伤的身体返回监区。
现在最让余小玲着急的不是治伤和做伤情鉴定,而是那个视频。
她不敢想象如果视频流出,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她最担心的是被她公婆和儿子看到。
“金监区长说你从楼梯上摔下去过,怎么回事?”司华悦强忍着怒气问。
“是黄队长从后面推的我。”
余小玲眼圈有些泛红,她再次想到了袁木,她觉得这一切或许都是冥冥当中注定要发生的。
她甚至迷信地想,或许是袁木的鬼魂附身在了黄队长的身上,报仇来了。
不然怎么解释她莫名被人陷害,继而被毒打,然后接着被“袁木”推下楼?
黄队长来监狱上班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别说是得罪了,连话都从未跟她说过。
她被捕那年,黄队长跟她儿子现在的年龄差不多,不存在有宿仇一说。
所以,她认定是袁木来报仇。
也因此,她压根就不想追究这事,只希望“袁木”别把那段视频给泄露出去。
事情讲到这儿,别说是余小玲了,知道袁木死因的司华悦和仲安妮同时沉默了下来。
三个人各自想着心事,约莫过去十多分钟了,司华悦打破沉默当先开口。
“安妮,初师爷的判决结果必然是死刑,你能不能暂时放下对他的仇恨?”司华悦看向仲安妮,问。
仲安妮不明白司华悦为什么突然提起初师爷,余小玲挨打跟初师爷有什么关系?
“能。”她回。不能又有什么办法?初师爷现在在虹路,她连他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
“好,难为你了安妮。”司华悦说完,起身扶起余小玲,“我们去医院。”
高师傅倚在车门外等她们三个人返回,手里拿着一个鸡蛋灌饼在吃。
“诶,小司,回来了,我给你们仨一人买了一块,快趁热吃。”高师傅三两口将余下的饼吃完,打开车门上车。
“刚才有个卖鸡蛋灌饼的移动摊过来,我见很多人在买,就过去买了四个。”
高师傅一边发动车,一边讲:“结果我刚付完钱准备走,城管的来了,把摊子给没收了,晚一步就没得吃。”
“去医院。”司华悦恍若未闻,她拧眉陷入沉思中。
后座的余小玲和仲安妮很久没有吃过鸡蛋灌饼了,这是平民小食,她们俩犯事以前吃过。
虽然刚吃过快餐不饿,却忍不住拿起灌饼品尝记忆中那熟悉的味道。
高师傅察觉司华悦神情有异,他便默不作声地开车,不去打扰她思考问题。
市立医院的停车场车位特别不好找,转悠了两三圈才勉强挤进一个刚腾空的车位里。
“小司,”高师傅打开安全带,随司华悦她们一起下车。
“刚才你们在公园的时候,我给唐大夫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给疏通下关系,不然我们光排队做检查就要两三天的时间。”
说曹操,曹操到,不光曹操,还有夏侯惇。
“诶,正阳,你不是在搬家呢吗?”高师傅讶异地问。
“我接你电话那会儿刚好在这边的租房里,这不离得近吗?就想着亲自过来看看。”
唐正阳说着话,有些局促地看了眼司华悦。
“小司,我……”
司华悦冲他感激地一笑,然后对站在他身后的边杰淡淡地说了句:“好久不见。”
边杰回给她一个温雅的笑,看了眼被司华悦搀扶着的余小玲。
“妇科有没有受伤?”他问。
余小玲愣怔了下,她多少年没跟男人接触了,这上来一个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