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笑天狼的无声威胁,她不像别的医护那般紧张,全然无视。
她的轻慢态度激怒了笑天狼,让司华悦他们三人感到有些意外。
司华悦对笑天狼呵斥了声,笑天狼本预前仆的姿势略微收敛,但双眼依旧警惕地注视着郑护士。
“郑护士,”司华悦快速在她浑身上下睃了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如果不是热蚂蚁的提示,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身上会携带有热武器。
“你来的正好,麻烦能给换一下被褥和床单吗?仲安妮尿床了。”
既然你上赶着来闻尿骚味儿,那就给你安排点事情做做。
看来仲安妮先前的担忧还真是应验了,走了一个林护士,还会有另外一个林护士。
疾控中心虽然属于国家单位,但并非是铁板一块,包括行政人员在内,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社会精英。
可工作能力高,不代表人品和素质也高。
近四百个工作人员,难保不会出现几个经不起金钱利诱,作出有碍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事情的人。
林护士失踪以后,司华悦磨着闫主任从人事科调出了疾控中心所有工作人员的档案看了下。
这才发现,原来三十二岁的郑护士和林护士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
或许是精神高度集中了,经司华悦这一提醒,郑护士才发觉整个病房里都弥漫着浓重的尿骚味。
“司队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郑护士右手食指象征性地顶在鼻孔下,轻蹙眉头反问。
司华悦没有急于回答她,左手搀着仲安妮,右手探入床垫子底下,连着床单、枕头和被子一起掀到地上。
郑护士赶忙回退了步,险些碰到沾着尿液的床单。
“你不也在带夜工作吗?”司华悦傲然反击。
带着热武器又怎样?你得有能拿出来的胆量和本事!看是你掏枪的速度快,还是我扭断你小细脖颈的速度快。
司华悦的视线忍不住在郑护士白皙的脖颈上兜了圈。
突然想起来时在花圃那儿看到的人影,难不成就是她?
但那个人身上并没有携带热武器,热蚂蚁是在司华悦下了地下三层才发出警示的。
看来疾控中心里真的不止一个“林护士”。
将仲安妮放到光板床上坐下,司华悦故意掏出手机。
“你说我这大晚上的,要床被褥都得惊动闫主任,他明天会不会批评或者开除我?”
司华悦这句话并没有面对郑护士说,但房间里只有她这一个护士。
洗手间的门开着,地面有明显的水渍,乳罩和女人的内裤散落在地,很显然是仲安妮刚换下来的。
“等着,我帮你去叫这边的护士。”郑护士再次看了眼司华悦三人,然后转身走出病房。
眼前这个郑护士跟那天司华悦在重症区见到的无脑护士,除了皮囊一样,感觉完全不是一个人。
看着郑护士离开的背影,司华悦有些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拿下钥匙串,装着给仲安妮剪指甲,司华悦将她的疑惑讲给仲安妮听。
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李石敏也听到了,他小声说:“一个人的性情短期内不可能完全大变得像两个人,她们俩肯定有一个是假的。”
瘦猴男穿着防护服,戴着工作卡冒充林护士,那是有防护服做掩护,可现在是正脸面对,怎么造假?
“初师爷和他哥的模样不像,但声音一样。”仲安妮提醒了句。
司华悦恍然,是啊,这世上孪生兄弟姐妹可不止袁禾、袁木、马哈和马达。
避开监控,司华悦拿出手机看了眼,红点刚进入电梯,随着电梯上升而消失。
敲门声响,当值的小护士一脸惺忪地走进来,满脸不愿意地将病床重新铺好并拿走地上沾了尿的脏床单等。
待房间里就剩下司华悦他们三人一狼后,司华悦压下嗓音对仲安妮悄声说:“我上去一趟。”
“我陪你去吧?”李石敏问。
“别,你在这里陪着安妮,我连笑天都不带,去看一眼花圃就回来。”司华悦说完就走出病房。
上到一楼,她并未急着出去,而是看了眼手机里的红点,发现那红点的位置居然还真就在花圃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