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司华悦走到斜对初师爷的一个木板凳上坐下,唇际微笑甜甜,一如初见。
“怎么?听你的话音儿,好像一早就猜到我是谁?”初师爷身上的跋扈之气让司华悦感到陌生的同时,油然而生一股反感。
“呵呵,我只是在想,是该叫你初师爷呢?还是梁针眼子?”
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司华悦不禁有些恍惚,她很难将眼前这人跟以前那个医术高超的游医重叠,尤其是他多变的声音。
初师爷闻言清冷一笑,道:“名字,生时是方便交际的称谓;死后,是墓碑上的一行代码。你觉得叫我哪个名字能顺口顺心,就随意叫吧。”
“死后?”
司华悦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觉得你死后会有人为你立碑悼念?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是你的子孙?据我所知,你一生未娶,而你哥哥又是个gay。你们初家到了你们这一代,已经绝后了。”
初师爷面色一僵,旋即苦笑道:“是呵,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嘛……这个问题用不着你操心了,因为你会死在我前面。”
司华悦点点头,没再接他的话,言语刺激到如斯地步还不发火的人,她没兴致将话题继续下去。
可继而她心中一凛,突然有种感觉初师爷是在用闲聊来刻意拖延时间。
距离起床号吹响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初师爷拖延时间是要干嘛?
难不成要等武警大队、刑警大队、防爆大队、特警支队来联合围剿他?
司华悦脑筋快速转动。
失联的顾颐,昏睡的值班狱警,手脚冰冷的仲安妮,被抽血至生命垂危的袁禾……苍林寺!
最后,她想到了仲安妮的父亲、男朋友,以及那个求助电话。
正如今晚司文俊所说,初师爷的目的只有一个——毒!
恐怕今晚,他最终的目的并非是监狱,而是苍林寺里的毒。
他出现在这里,原因只有两个。
一,是拿到他们司家血脉的血;
第二个,是要用整个监狱四千余犯人和狱警的生命为筹码,让驻军妥协,以达到他最终的目的。
今晚从制造车祸、半路伏击她和司华诚、夜袭大豪别墅,他只为要司家的血。
司文俊的血他得不到,司华诚兄妹的血他也得不到,袁木的血或许并未遗传司文俊,所以,最终,他将目标对准了袁禾。
想进入监狱拿到袁禾的血并非易事,代价也非常大,但他却做到了。
如果他将对付监狱的主力派去对付司文俊、司华诚或者她司华悦,估计早就得手了。
之所以将主力派来这里,那就只能说明,首富的人头抵不上四千余生命,掌控这里,足以让军方妥协。
袁禾的血定然不如司文俊的,所以,今晚司文俊连遭两次袭击,有些像是声东击西策略,但其实是实则虚、虚则实之罢了。
想通了这一点,司华悦反倒没那么担心了。
对顾颐的误解也在这一刻消弭无踪。
依照她对顾颐的了解,他不可能忽悠她赶来却不现身,或许他在跟初师爷博弈,看似下棋,实则在打谱。
所以,今晚该警察现身的场所都没有他和他手下人的身影,去大豪别墅的警察是古海区辖区派出所的民警。
看来真正脑子大的人并非只有眼前这个人,还有顾颐,看来是自己一直以来小瞧了那个“小警察”了!
司华悦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直在观察她细微表情变化的初师爷轻皱了下眉头,问:“司大小姐,笑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那个笑看起来像思春的母猫?”
诶呀!司华悦抬眼看向初师爷,她不言语刁难他了,他倒来劲了?什么叫思春的母猫?怀念你妈呢?
“省省吧您老,现在刚交九。别用您那第三者的肮脏心态来度量年轻人!不是一个品级的!”
司华悦的话音刚落,腾地一下,低头昏睡的十余个身穿囚服的“女犯”站起身。
司华悦的视线在这些人的身上兜了圈,发现他们一个个都是体格魁梧,曲线流畅的年轻美男。
她忍不住笑容放大,没想到这初师爷专挑小鲜肉当保镖。
“你们穿成这样出现在女监,就不怕那些经久不沾荤腥的女犯把你们给抽成干尸?”
其中一个光头冲前一步,刚准备对司华悦展开攻击,身后的初师爷咳嗽了声,她生生地顿住脚步。
女的?司华悦仔细看了眼她那因气愤而震颤中的肉夹馍。
看错了?司华悦的视线在余下的几个身上转了圈,上面没料,下面鼓突,公的。
看来只有这一个母的,居然还剃了个光头。
梳理了下笑天狼炸起的狼毛,司华悦低头道:“他们是狗,你是狼,同样不是一个品级和段位的,甭理他们。”
光头女看来是个脾气火爆的,再也不顾初师爷的警示,一个前冲,奔向司华悦,右腿带着一股劲风横扫向司华悦的咽喉。
这让司华悦忍不住联想起在单窭屯被她废了的文明。
司华悦眼皮都没抬一下,暗自将力气灌注到右手,就等着那条腿扫到后给她拧废了。
谁知,按捺不住的不光是光头女,还有蓄势待发的笑天狼,它腾跃而起,稳准狠,一口咬住光头女的脚踝,直接将脚筋咬断。
“你看看你,就怕人不知道你跟她同宗同源!”司华悦笑着斥责笑天狼。
光头女自恃武功高强,没想到还没跟司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