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该不会是黄冉冉吧?怎么包得跟个球似的?”司华悦问。
背着黄冉冉的马哈一脸苦相,“嗯,她的脚冻伤了,让她去医院她不去,非要见你哥,只能给背来了。”
司华悦扒开一条缝,问里面的黄冉冉:“你没事吧?”
黄冉冉有气无力地回道:“我没事,”然后抽了抽鼻子,像是要哭,“范阿姨为了救我,被那个坏蛋开枪打死了。”
啊?范阿姨?司华悦有些懵,范阿姨怎么会遇到黄冉冉?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先不管了,赶紧去监狱要紧,她摆了摆手,示意马大哈兄弟赶紧进屋去找他们主子。
“你去哪?要不要我们兄弟帮忙?”马达问。
“先不用,等需要的时候,我给你电话。”说完,司华悦打开车门上车。
马达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轰轰响的车,问一旁的马哈:“她会开车?”
马哈扭头看了眼,说:“估计就是个半吊子,你看她发动车那股子笨劲儿就知道了。”
……
女子监狱的禁闭室位于内院西楼的负一层。
里面没有窗户,阴暗潮湿、设备简陋。一床,一灯,一监控,一盥洗盆,一蹲坑。
关到这里来的自然是严重违反监规的人。
七间禁闭室只关押了一人,这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神志不清。
她就是仲安妮。
看守禁闭室的是出入监分监区的两名犯人。
出入监分监区也叫入监队,是整个监狱三个科五个监区的头头,除非和自己的刑期过不去,不然没一个犯人敢惹入监队的犯人。
当初司华悦就是在入监队服刑,她是监督岗的,主要的任务就是监督五千多名女犯的纪律。
没有劳动任务,见了狱警也不需要蹲下说话,享有无上的特权。
在这里看守犯人,无非就是看着她们不自杀,不逃跑,不自残。
关押进来的人,一天三顿饭只有平时一半的分量。
仲安妮今晚的晚饭没吃,依然放在门下的小窗口旁。
她呆呆地看着快餐杯上的一个拳头大的馒头出神。
因为没有钟表,又看不到日升月落,她只能通过外面换岗来计算大概的时间。
如果没算错的话,今天是她被关押进来第五天了,之前她是在监狱内部的医院里的接受治疗。
结果一个不小心露陷了,被电了一通电警棍后,丢到这个寒冷的禁闭室里。
外面换岗了,十二点了,是时候了。
她猛地抬头看向门顶上的那个监控,然后放开喉咙大喊:“啊……肚子疼死我了,啊……”
她尖锐的声音透过铁门传出去很远。
那两名值岗的入监队犯人起身,狠狠地踹了脚铁门,从门上的小窗口看过去。
“闭嘴!又闹啥幺蛾子?吵死了,再不闭嘴,小心把你扒光了丢走廊里冻死你!”
无论她们怎么恐吓吆喝,仲安妮依然哭喊不已,到最后干脆捂着肚子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打滚。
“该不会是真的肚子疼吧?”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
“行,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医务室把值班的喊来给看看。”
说完,那个入监队的值岗犯人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禁闭室外的大厅门与医务室的门相对。
而今晚医务室值夜班的是袁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