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正阳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接着说:“我每次去的时候,就看见墓碑前有一束新鲜的花,还摆着新鲜的祭品,我以为是你去了。”
“每天?”司华悦问,她脑子里闪过司华诚,可又一想,不对,司华诚这期间出过一次差,差不多走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
“也不是每天都去,如果赶上哪天上过手术,我就不去了,我爸说上手术身上带煞气,不好去扫墓。”
唐正阳呵呵笑着说,显然他对唐老爷子的这一套说辞也是不信的,但出于尊重老人的意见,他一般都是按老人说的做。
这说明唐正阳几乎是天天去,那就不可能是司华诚,会是谁?
司华悦实在想不起来会是谁,如果说跟刘笑语关系好的,那便是梁针眼子了,可梁针眼子在大昀那边,不可能天天往奉舜跑来扫墓。
想不通便不想,心里琢磨着,等哪天早点过去,看看到底是谁去扫的墓。
二人说着话,不觉间便到了监狱,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了。
远远的就看见两个身穿囚服的犯人,在狱警的看管下,推着两辆特别大的垃圾车出来倒垃圾。
两个犯人一个年轻,一个年长,年轻的那个大约三十四五岁,年长的那个五十多岁。
这两个人司华悦都认识,是出入监分监区的,每天分早午晚三次出来倒垃圾,也就她们俩有这特权。
唐正阳将车停好,司华悦从车上下来,倚在车旁看着那俩女犯。
年长的那个偷瞄了眼身后的狱警,然后冲司华悦笑了笑,眼中满是羡慕。
年轻的那个木然地看了眼司华悦,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像一个木头人。
司华悦在监狱服刑期间给这人起了个外号,叫榆木。
这女犯本名叫余小玲,故意杀人,杀的是她的新婚丈夫,获刑死缓。
她比司华悦早入狱一年,十一年了,她一直都在申诉,始终说她自己是冤枉的。
具体怎么回事,谁也不清楚。
许是脑子受了刺激,她平时的话不多,但干活非常卖力,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直在申诉,或许早就改判有期了。
深深地看了眼她略有些佝偻的背影,司华悦随唐正阳一起进入值班室办理手续。